可叶清河还这样,显然就是受了眼前之利的驱使。
选择性的忘却了本心。
苏沅尊重任何一个想往上爬离开烂泥谭的人。
但是却难以接受这样背信弃义的举动。
见她失落,林明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打趣道:“叶清河如此,你心里这般难受?”
苏沅打起精神瞪了他一眼,挣扎着从他怀里蹦了出去,没好气道:“这是可惜,不是难受好吗?请你正确的使用措辞,不然我就要踹你了啊!”
林明晰故意做出了一副害怕的神情,无奈道:“你如今性子是越发的大了,一句也说不得。”
苏沅暗暗咬牙。
“林明晰你几个意思?你……”
“只是你这样,我瞧着心里倒是欢喜。”
林明晰出人意料的打断了苏沅的威胁,眉眼含笑道:“我的沅沅,怎么都是让我欢喜的。”
苏沅被他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惊得险些掉了下巴,忍无可忍的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咬牙道:“你正常一点。”
林明晰轻声而笑,意味不明的叹了一口气才说:“西北是苦,可只要人到了,总能想出法子活,我如今担心的,就是有人不想让他们活着抵达西北。”
苏沅闻言怔了一下,喃喃道:“你是说,有人可能会在途中对他们下手是吗?”
林明晰笑而不语,只是眼底的愁绪浓烈得难以化开。
他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胸口放着荷包的位置,苦笑道:“只怕那位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否则,又怎会托人给他带来了这个?
苏沅不知道那个荷包里装着的是什么,也没刨根问底的意思。
只是后来几日,再有机会逮着人磕牙时,总会有意无意的打听几句盛京城南家的动向。
商队所经之途,来往皆是走南闯北的商队。
带来的各色消息不少。
七拼八凑的,还当真让苏沅打听出了不少东西。
南家流放的路上的确是不太平。
不说别的,光是劫匪大盗就出没了许多。
中途发生的争乱数次,不少人都受了伤。
有身子骨弱胆子小的,没出盛京城几日,就在途中丢了性命。
正说话的人唏嘘的唉了一声,惋惜道:“南家那位奇女子,南歌离南先生你们可知?”
正在聚精会神听着的苏沅顿了顿,状似无意道:“谁没听说过南先生大名,南先生怎么了?听大哥您这口气,像是知道什么隐情啊?”
说话的男子闻言嗨了一声,叹息道:“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我这又算得上是什么隐情?”
“前些日子途中起了岔子,曾经的刑部尚书险些被人当胸一箭取了性命,南先生于危急中挺身而出,以身挡箭救下了老父的命,这本是好事儿。”
“可谁能想到,那箭头上是抹了毒的,射的位置又实在是偏,流放途中缺医少药的,又不可及时救治,等到了附近城镇的时候,南先生已然是去了半条命。”
“护送的官差有人念着南先生早年的恩,特特将人送到了城中救治,只可惜,那伤实在蹊跷,到了这会儿,能否有命活着到西北,实在是难说。”
苏沅瞳孔无声一震,故作好奇道:“听大哥这语气,像是亲眼目睹了似的,只是据我所知,南家流放之途并非附近,大哥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男子瞪着眼嗨了一声,指着一个方向就说:“我打前日从下纳城中出来,这事儿就是在下纳附近发生的,此时南先生一行都在下纳城中盘桓,你若不信,大可亲自前去望上一眼就知了。”
“只是可惜了南先生慈悲了半辈子,不知为多少人申冤诉屈,到了这时,却无半分法子自救,落得这么个下场。”
“说是老天不公,都是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