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尚想徒劳挣扎。
南歌离却懒得给他再多嘴的机会。
捕捉到南歌离不明显的不耐,南风直接上前,张嘴就将那个提供证词的老管事带了上来。
老管事被抓时曾想过负隅顽抗。
可南风的骇人手段,哪儿是他见过的?
不等南风真的动手,他就率先吓破了胆子,把自己知道的都交待了一通。
这会儿见着煞神也在,半点不敢隐瞒,不等南风张嘴问,往堂前一跪,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就说了起来。
老管事说得越多。
吴越的脸色也就越难看。
直到最后,他几乎是浑身僵硬,嘴唇不住的哆嗦,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管事的话被记录成证词,摆在了南歌离的手边。
南歌离懒懒的撑着下巴,要笑不笑地问:“吴越,对于刚刚管事之言,你可有话要说?”
吴越无话可说。
不自觉的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直存在感不强的县太爷身上。
可县太爷像是看不到他的眼神似的,依旧是对着南歌离讨好的笑。
“先生,人证物证俱在,想来这案子就可结了,罪犯的强辩之词,听不听倒也无妨。”
吴越与县太爷勾结已久。
吴越也知道太多对县太爷不利的秘密。
这时候吴越显然已经走入了死局。
再让南歌离审下去,吴越到了垂死挣扎之际,说不定会张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县太爷心里慌,只想快快让吴越的罪名落实,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审讯继续。
南歌离闻言,表情微妙的哦了一声,目光却依旧是在吴越的身上。
她说:“你认罪了?”
吴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双目赤红地说:“回大人的话,小的不认。”
县太爷听到这话就跟被人捏住了脖子似的,嗷一嗓子喊了出来,咬牙道:“罪证俱全,你为何不认?!”
吴越红着眼反驳:“毒药的确是我所有,可我不曾亲手毒杀任何人,我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保管不善之嫌,可这并不能代表我真的杀了人!”
“杀人的分明不是我,这罪我为何要认?!”
吴越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噗通一下对着南歌离磕了一个响头,辩解道:“大人刚刚所说小人不敢不认,我的确是与林家三娘有来往,可那又如何?”
“我并未亲手杀人,也不曾投毒,我只是受了林三娘的迷惑,失了戒备让她偷走了我手里的毒罢了。”
“小人的确是德行有失违背良德,这小人是认的,可杀人的罪,小人不愿,也不能认!”
吴越不愧是老油子。
几句话的功夫,眨眼间就将杀人的罪名推到了林三娘的身上。
谁都知道他说的话有水分。
可那又如何?
毒是他提供的不假。
可人不是他杀的。
只要不是杀人。
对吴越而言,就一切都还有转寰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