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因林明晰的话震惊不已的同时,南风也回到了南歌离在的客院。
与于家给林明晰和苏沅安排的相比,南歌离住的院子显然更上了一个档次。
全是古朴家具的屋子里,南歌离坐着翻阅一卷案宗。
南风则是站在下首将自己不久前看到的一幕悉数说了一遍。
得知苏沅也去蹲树杈了,南歌离清冷的面上流露出一丝兴味。
她说:“那丫头也去了?”
南风回想了一下苏沅自以为无人爬树下树的姿态,眼底难得的多了几分戏谑。
他说:“那小姑娘年岁不大,却机敏得很,洞察力和套话的的本事也非常人能及。”
将于家选作南歌离暂时的落脚点。
为了安全起见,整个于家上下,南风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
连于家有几个对家派来的钉子都查得明明白白。
他能知道那个不起眼的丫鬟有问题不难。
苏沅初来乍到,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能从与下人们看似不起眼的对话中得出那么多信息,及时发现问题所在,却是不易。
机敏就罢了。
小姑娘胆子也挺大。
南歌离沉默片刻无声笑了。
她合上了手中案宗,淡声道:“那丫头确实机灵。”
只可惜生在了这不起眼的乡间。
若是能在南家……
南歌离收敛了眼里多余的情绪,转而问起了那丫鬟的情况。
南风知晓得的确比苏沅多得多。
他沉声道:“那丫鬟是柳家多年前插入于家的钉子,因位置特殊,多年来都不曾有所行动,也不曾被人察觉。”
“据属下所查,她家中早已无了亲眷,唯一的血亲还是个断绝了关系的堂兄,只是此事知晓之人甚少,她多年来,也时常打着探视母亲的名义出门,实际上却是暗中与柳家少爷厮混。”
南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没什么情绪的眉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冷声道:“据说柳家少爷曾对她许诺,等日后可做主了,就会将她迎娶进门做妾,想来也是为此,她这些年才会身在于家,暗中却是为了柳家效力。”
南歌离闻言,面上浮现出一抹不可察的讥讽,一言难尽道:“巴掌大个县城,关系捋清了,却不比诺大的盛京城清净分毫,也是难得了。”
林家村死了个不起眼的男人,多了个微不足道的寡妇。
这么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儿。
城中大三家大户,牵扯进了吴家不说,如今就连柳家和于家也下了场。
的确是复杂得很。
南风沉默着不言声。
南歌离想了想,说:“你让人看紧林家那个孕妇,柳家异动,只怕时是为她而来。”
南风听了无声皱眉,问:“若是柳家对她不利,可要暗中保护?”
南歌离顿了顿无声讥笑。
“为何要护?”
她随手放下手里案宗,平淡又冷漠道:“人之生死,自有定数,她既是一心求死,你又何必从中阻拦?”
“只要不影响我答应别人的事儿,她的生死,又与人何尤?”
“与我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