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声纵容着林家女眷在这里闹,无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叶清河到底是个外人。
虽有了苏沅的委托,在此阻拦看着也实在是不像样。
他焦头烂额的应付着哭闹不休的林家女眷,见着苏沅的瞬间,险些直接哭出声来。
苏沅再不来,他就真的要陪着江大山去了!
叶清河口舌利索,言简意赅。
不等其余人嗷嗷,三嘴巴两嗓子,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
末了擦着头上的冷汗,唏嘘道:“今儿中午就开始闹的,骂人撒泼苦恼打滚都上了,就差没直接拎着棍子冲门了,你俩来得正好,交给你们了。”
叶清河虚弱的靠在门框上叹气。
苏沅和林明晰对视一眼,二者眼中皆是冷意。
江大山死了已经有三日了。
之前林家人都是一副不管不问懒得搭理,生怕沾染上半分晦气的样子不肯近前。
如今骤然来闹,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数?
还是说,他们怕别人发生什么?
林明晰略微定神,伸手不动声色的把苏沅拦在了自己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众人,沉沉道:“小姑父枉死不安,在真相大白之前,不可擅动。”
“林明晰你胡咧咧什么?!”
大伯母激动的冲上前,手指头想锄头似的一下一下在空中挖着,咬牙切齿道:“江大山就是被你爹娘害死的!杀人犯都被抓走了,哪儿还有什么真相可寻?!”
“你一个杀人犯的儿子,不想着赶紧做些什么给你那对丧尽天良的爹娘赔罪就罢了,还在这拦着不让亡者安息,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
大伯母一口一个杀人犯,俨然是已经将林传读和林慧娘身上的罪认死了。
此时周围已经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林明晰见状眼底冷光微沉,冷冷道:“赵氏你慎言!”
大伯母本家姓赵,嫁进林家二十几年,一直被人称作林家大嫂子,多年不曾被人这般称呼。
林明晰话一出口,她就像一只被人突然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愕住了。
老太太气得头发晕,手指头不住哆嗦。
“林明晰!那是你亲族长辈,岂是你一个后辈可直呼的名姓?!”
林明晰不屑勾唇,轻飘飘道:“林明晰不才,在亲族长辈眼中早就是不忠不孝忤逆之辈,如今再添个犯上的名头倒是也没什么。”
他意味不明的停顿了一下,淡淡道:“只是我不得不提醒诸位一句,我乃是本朝身负功名之人,不论亲缘,只论高低,在场诸位见了我,都是要唤一声秀才老爷的,按我朝律法,庶民公然辱骂诋毁身负功名之人,论罪当处。”
“如今情形不明,我爹娘只是进县衙去辅助官府调查,并非直接定罪,也无杀人之嫌,就算是县太爷来了,也不可能在诸多疑点之下直接咬定他们是杀人凶手,你们在此张嘴闭嘴都是诋毁污蔑,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明晰目光沉沉的不说话了。
眼底威胁的意味却是十足。
大伯母外强中干,惊愕过后就是噎气。
林明晰说的都是事实,她上哪儿找由头辩驳?
万一林明晰真以秀才身份压她,就凭她刚刚那番话,可是会被抓去打板子的!
大伯母面红耳赤的不吭声了。
老太太也被林明晰的大逆不道噎得说不出话。
她指着林明晰你你你了半响没说出句利索的,观战半天的苏沅忍不住了。
她从林明晰身后微微探头,阴阳怪气地说:“老太太我劝你慎言啊,林明晰之前不跟你计较冒犯之罪,那是因为心里惦着你是长辈,让着你不肯多言,你别真不把秀才当盘菜,要是追究起来,你前前后后骂他的那些话,可够你喝上一壶好的了。”
老太太气得咬牙,一脸狰狞。
“这儿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