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手的时候,听到“嘶”的一声,我立刻撤回手。我低下头一看,酒桶最下面居然盘了好几条蛇。
那些蛇好像喝了太多酒,醉了似的懒散甩两下尾巴,有气无力的。
翻着肚子,看起来跟死了似的,只是时不时吐信子。
我一时摸不准情况,不知道是不是酒引来了蛇。我不敢再去碰,只是往后面。
我转身去了厨房,薛神婆在厨房忙活,时不时咳嗽两声,嘟嘟就站在旁边。
“方叔送来的酒好像有蛇,感觉很奇怪,你过来看看。”我对薛神婆道。
薛神婆皱起眉头道:“把酒先放着吧。等蛇尊来了,让他看吧。”
这件事很不对劲,如果是酒把蛇引来了,可是方叔酿酒为生,他们家岂不是天天闹蛇?方叔每天卖那么酒,不可能出这么大的问题吧……
薛灵婆是被蛇咬死的,薛神婆也被蛇咬过,所以家里硫磺熏艾,屋前屋后还拦了东西。这些蛇是从哪里溜进来?
我们家以前总会有蛇来,我以为是因为我爸酿蛇酒。
难道是因为我吗?我引来了这些蛇?
我想起李婶说过,我们家门口会有蛇让我爸捡回去酿酒。
难道这些蛇也是主动送上门的?
这……这和鱼自己刮鳞,还下油锅指挥厨师有什么区别?
我被自己的异想天开弄得无语了,可隐隐又觉得非常能对得上。
我想了想,用竹竿把这些蛇都挑出来扔到了竹林里去。
吃完饭,嘟嘟玩了一会儿,清洗过后,他又开始犯困了。
我把嘟嘟给了薛神婆,带了一点砂梨,骑自行车打算去镇上。我先去了一趟李婶家,想问问她之前说的那些,可是去了之后发现她的店好像快打烊了。
李婶在里面收拾东西,看见我就打招呼道:“白沁,来了?”
我进去之后,李婶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听说你在河里捞起来一副值钱的棺材,但是很邪门。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有了钱你能把债还清了,可又怕你再惹上什么不好的脏东西。现在看见你,我也算是放心了。”
李婶给我做了几顿饭,我每次都来白吃白喝,心里也有点愧疚。
我把带来的砂梨递给她:“这是今天刚摘的,我不方便去水果店,所以就借花献佛了。”
“不用这么客气。”李婶不太好意思地接过我手上的东西,“你爸妈也总是照顾我的生意,你妈以前还帮我看店。这有什么……”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李婶问道。
我连忙摆手:“不了,我不饿。我是想问问您还记得那些盘在家门口的蛇吗?什么时候才会有,是方叔送酒来的时候吗?”
方叔当时上巳节来过,但我不记得有什么蛇。
“蛇酒?”李婶眉开眼笑道,“最近好多人问我去哪里买蛇酒呢?”
“他们以前嫌弃你们家晦气,说你爸的蛇酒害死了人……现在倒好,知道蛇酒能救人了,话又开始反过来说了。来来去去,还不是人身上一张嘴,想说什么是什么。”
李婶抱怨完,眉头皱起来道:“你们家屋前为什么有蛇我也说不清。只不过我听你爸吹牛的时候说起过,说他是蛇酒白,所以蛇祖宗照顾他,给他送蛇来……”
“没说其他的了吗?我爸喝多了还有说什么胡话吗?”我继续追问。
李婶为难道:“这……你是你爸的女儿,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