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村里人口越发少,显得荒凉。
梁俊驰开车到村口的时候,赵崇礼带了好几个青壮年在村口等着。
看到我们的那一瞬间,赵家人脸色都很不好看,甚至有几个发白,大概是听了那个说法之后,开始害怕了。
“我们先去井边吧。”赵崇礼的脸色铁青,精神不好的样子。其余几个人也都差不多是这种脸色。
他们走路的时候像是走得很费劲。这些人手都藏在口袋里,好像口袋里有什么东西。
梁俊驰跟在后面不时笑了两声。
那口井有些脏乱,旁边都没有修葺好,只是旁边摆了几个桶,随取随用。
这会儿,一个牛屁股堵住了井口,好像是投井被卡住了。几个青年在旁边用木架子围住,应该是打算把牛弄出来。
井边已经有不少人围着在看热闹,看见我们一行人过来,似乎脸色纷纷都变了,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大起来了。
一头牛好几百斤,他们这些弄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弄出来。
赵家村的怪事是从牲畜投井开始,然后孕妇流产,男丁隐疾……
或许这一切都跟……水有关?
路上的时候,我和梁俊驰在谈论赵家村的事,已经猜测过可能跟井水有关系。
赵家村的人在河岸边一起攻讦我的时候,还挺齐心协力。
这里好像就没几个当时的人了。
那些人应该一部分都是住在镇上,所以来得也快。村里虽然出了事,可跟他们关系也不大,所以都没回来。
青年憋着劲,喊了好几遍口号,也没有把那头黄牛弄出来。
眼看着太阳逐渐往西那边去了,我看了眼梁俊驰,一起上前去帮忙。我左手受了伤,只是用右手。
梁俊驰跟他们一块喊了一二三,我右手用力一拉,听见井里面一阵晃动,那绳索骨碌碌绕着杠杆转起来。
那头牛被拉了起来,只是牛的屁股一离开井口,里面一下子涌出阵阵恶臭。
牛被拉出来后才看清了全貌。
那头牛露在井外面的半个身子看起来完好无损,可卡在里面的那半截已经腐烂不堪,甚至隐约见骨,还泛着恶臭。
井水底下“咕咚咕咚”冒着泡。
赵崇礼在薛神婆家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些牲口是昨天跳的井。
但看这个腐烂程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牛被拉出来后,尸腐臭气渐渐散开,恶臭难忍。牛的嘴里还时不时吐出一些水。
赵家村那些青年一开始在拉着黄牛,似乎想挪到一边去。直到一个人开始干呕,一群人都忍不住往旁边散开去了。
我和梁俊驰站在一旁,差点被这些人撞到。
还好梁俊驰平常捞尸,所以稳住了绳子。
围观的赵家村人都捂住了口鼻,纷纷往后退去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开始说话:“刚才是谁嚷嚷说把牛弄出来吃牛肉?这不瞎胡搞?这牛都这样,这口井里的水恐怕也不能喝了。”
“填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