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雯静眼眶红红的,眼下也有淡淡的乌青,看来是没有休息好。
她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看她这副模样,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立刻走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了?”
“我爸……”周雯静带着哭腔,急急忙忙道:“我爸不好了,白沁,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我怔在了原地,好好的周道士怎么就出事了呢?
他也是个有本事的道士,怎么就……
我安慰雯静道:“你不要着急,先把情况说一下。”
周雯静一直和周道士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他们家在向荣镇没有其他亲属。雯静拉着我的手一直在发抖,好像很害怕。
她眼眶红红的,望向我:“我爸梦魇了,他深更半夜走出家里,撞到了门也没反应,我叫他他也不理我,还一直笑,笑得很古怪。”
“那种感觉就好像……”周雯静因为是被吓到了,说话也不太利索,努力回忆着却表达不清楚,“他不知道为什么中了邪似的一直往镇子外面去,然后在半路上被人救了。现在那个人打电话给我,说我爸在隔壁镇的医院,让我赶紧过去,还要钱。”
“白沁,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我没钱。”周雯静注视着我,眼里满是期盼。
她一直在哭,眼泪争先恐后涌出来:“白沁,我很担心我爸爸。我求你陪我一起去吧。我真的没有别的人可以拜托了。你跟我去吧。”
我凝视着周雯静,她的眼里满是恳求,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但她整个人一直在发抖,抖得厉害,仿佛很心虚。
我心里像被大石头压着沉了下去。
霍延延昨晚说过,玄门的人要是没办法进来,就会想办法把我骗出去。
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周雯静。
当初赵平喝了蛇酒,在家里闹,我去了周雯静家里。
她爸是周道士,所以我猜雯静并非一无所知。因此她在说这个谎话,提出让我跟她走出向荣镇时,她才一直抖。
我和周雯静从小认识到大,我们当了十多年的同学。
周雯静毋庸置疑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被人绑架,被人架在蛇笼子里,也没说过一句怨恨我的话。她事后给我打过电话,让我照顾好自己。
周道士虽然是个男人,看着大大咧咧,但一直把周雯静教养得很好。
周雯静不会撒谎,所以现在说这谎话才这么心虚。
我让她进了薛神婆家,让她坐在凳子上,又给她拿了毛巾擦脸:“我答应你会救你爸,不过你别去了,我去吧。”
我不怪她,她不该遭遇这些。
我不希望周雯静见到那些脏东西,哪怕我现在已经略微适应了这些古怪,可是不免还是会被吓到,睡觉也不踏实。
如果是和迟霄厮混其实还不错,至少一下子就睡过去了,来不及多想。
但谁想这么提心吊胆地活着呢。
周雯静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被周道士保护得好好的。
不用掺和这些闻所未闻的腌臜事。
她只需要在周道士的庇护下平平安安地长大。
周雯静接过毛巾时怔住了,她慢慢低下头,挣扎了片刻道:“我要和你一起去,那毕竟是我爸。”
“不,你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