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符的运行速度很快,周边的风景成了模糊的幻影,强劲的风从脸上刮得生疼,我觉得两颊都被吹变形了。
当霍延延终于拉着我停下时,我们已经站在了迟霄的洞府门前。
霍延延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她的腿上渗出血迹,一直在喘气:“把神行符拿下来吧。”
我把脚底的符纸还给了她,伸手捂了捂吹得冰冷的脸,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两颊。
那石壁陡峭浑然天成,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入口,我还在思考应该如何找到洞府的门。
迟霄既然在养伤,那应该是住在洞府之中吧?
我努力回忆当时迟霄触摸的地方,石壁长满了枯枝烂叶夹杂着新绿粗枝。
我摸到底下那处完整平滑的石面,在触到的瞬间,手上的戒指轻轻颤抖,抵在洞府门口的大石头轰隆隆滚开了。
霍延延看我顺利开启了洞府的大门,她眼里满是吃惊,左右仔细打量着我的戒指,小声惊道:“蛇尊这是给你留了洞府钥匙?还是感应门?”
我原本想把地上的霍延延拉起来,但是她却摇了摇头:“你进去吧,不用管我,我在外面等你。这洞府之中,两极交替,我受不住。”
“你没事吧?”我担忧地看了眼霍延延的伤口,还在流血。
霍延延有酒万事足,她喝了一口,豪气干云地冲我挥手:“你快去吧,我哪就这么没有用?汤迎秋就是嘴上厉害,我要是真有什么事,我就把那座巫山给她搬空!”
看她不似作伪,我也就不再坚持,只是嘱咐道:“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霍延延眼睛亮了一点,无声地咧嘴笑了笑,喝了一口蛇酒。
我站在洞府门口,望着里面幽明不清的道路,却想起这好像是第一次我主动进来这里。
我刚踏进洞府门口,走了一段距离,身后的大石头又滚回来堵住了洞口。
常年趴在洞府石壁的月光虫像是受到了外界气流的感应,朝着石壁往里面爬,无形之中照亮了这一条道路。
经历了兵荒马乱的一晚,我现在满腹疑问,因此走路也特别着急,但我还没能都到底,见到那方两极潭,行至一半,迟霄便穿了身玄衣,站在了我身前,只是他身上的玄衣似乎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在空旷的洞府里声音特别明显。
迟霄浅浅一笑,望向我道:“怎么来这里了?”
迟霄边说边走向我,目光落在我好端端戴着的戒指上。他一手拉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仿佛忍不住似的摸着我的肚子:“如何?好些吗?”
他语气比春风还轻快,不难听出心情不错。他衣服上的水珠不住地滑落,有些落在我身上,打湿了我的衣角,他的手却一直抚摸着我的肚子,迟迟不肯收回。
他这时候的样子,与梦境里的蛇柩“迟霄”真的好像,如此高兴而又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我的肚子是否真有了这样一个蛇子。
我回应着点了点头,回过头去看迟霄,想起来洞府的目的,忙道:“王泰安在棺材里生了一个孩子。”
迟霄神情泰然自若,仿佛并不意外,轻声道:“王泰安体内藏蛇,心术不正,麦小春到底都不没有放开他,是把自己体内的生机渡给了王泰安,她催生了王泰安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