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蛇去而回体,似乎让白薇很是不舒服,她闷哼了几声。
但同时她愈加怨恨地瞪着迟霄:“你为什么能控制我体内的魔鬼蛇?难道就因为你也是从蛇柩出世的?还出世得比我早?”
白薇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摇了摇头,笑嘻嘻道:“不对不对,你不是……你其实不算是从蛇柩出世,你和叶白吟本质上是不同的类型。”
那几个长袍人,看白薇裙底藏蛇十分诡异,吓得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爬起来又跌跌撞撞地跑掉了,头也不敢回。
白薇若有似无地打量我,又望向迟霄。她轻轻扬起笑意,媚眼如丝:“你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还不是已死之人,连具肉身都没有!”
话音一落,白薇就转身离开了。
而七叔公体内的魔鬼蛇操纵着他,无意识地跟在了白薇身后,他们开来的车也被丢弃在了路边,不管不顾。
我原本想拿起竹竿留住七叔公,可又转念一想,魔鬼蛇一旦入体生根,药石无医。
思及此,我无奈地放下了手里的竹竿。
迟霄也退到了一边,他蹲下身子摸了摸那条蛇的脑袋。
“你走吧。”迟霄轻声道,“人已经去了,你们缘分已尽,快些回山里去吧。”
我一回头,不知何时薛神婆已经站在了门口,她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我说的邻村姑娘吗?这就是下了蛇诞欢的那条蛇,它的姑娘被人打死之后,原来是被那几个云游的道士抓住了呀。”
那条蛇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有气无力地摆了摆身子。
巨大的蛇头冲着迟霄缓缓地点了点头,庞大的身子挨着薛神婆院子的墙沿,往屋子后头的竹林里钻去,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
迟霄站在原地,负手而立,默默目送着那条蛇离去。风吹起他的衣摆,显得身姿挺拔又落寞。
我心头涌上酸涩,他轻声道“人已经去了”,你们缘分已尽。
不知这一句话,到底是讲与了那条蛇,还是他在说给自己听。
蛇没了踪影,迟霄背对着我消失在了原地,而我手上一沉,那枚蛇戒好端端地落回了指间。
我抬手看着那枚戒指,一时间思绪万千却无从说起。
迟霄的声音却在我脑海里如隔山万重般道不尽幽然怅惘:“我才刚离开一会儿,叶白吟和白薇就相继寻上门来。白沁,你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兜兜转转,迟霄还是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出手相助了。
我感觉心就像长满了弦,被迟霄的去而复返轻轻拨动了一下,而余音绕梁不散。我勉强压下思绪,跟着薛神婆把艾叶、香灰、糯米搅和在一起,然后沿着院子的墙角一一洒下。
薛神婆告诉我这东西能驱邪避凶,可直觉告诉我这东西作用不大。那些找上薛神婆家的脏东西还少吗?
李四坐在墙根地下,看到我傻笑了两声:“明、明天我们就去礼堂,看、看宝贝!”
他说的是堂伯藏起来的女人。
我帮着薛神婆一起做完这些事,身上沾了不少泥土灰尘,但是天太晚了,我太累了,只是快速地淋了个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