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警告谁?”达尔勒嗤笑一声,“现在的你,还能警告谁?你还不知道吧?我到这里来,可是你丈夫允许的,他可不管你的死活。”
王妃深吸一口气,尖声要叫,达尔勒手指轻敲桌子,“你尽管叫,叫得所有人都知道,知道你杀了我母亲,知道你作了多少恶,知道你早就该死!知道你的儿子根本没有做世子的资格!”
这些话又把王妃到了嘴边的叫喊又堵了回去,她对度拙已经不报希望,但是她还有一条生路,唯一的生路,就是她的儿子。
世子巴历。
她还盼着,盼着度拙死了,巴历能当上王爷,那她就得救了!
如果她的儿子不再是世子,那才是真的一线希望,一条生路都没有了!
她喉咙滚了滚,“不——不行,你不能那么做。”
“我为何不能?”达尔勒站起来,目光深处像是涌起了火焰,“是你,害得我自小失了母亲,成了别人眼中的不祥之人,害我被父亲不喜,我曾满心敬爱予你,把你当成我的母亲,把你的儿子当成我的兄弟,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王妃嘴唇发抖,“达尔勒,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好不好?这样,你回府来,我让巴历好好对你,如何?我以后……”
“你还有什么以后?”达尔勒讥讽的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提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的确是要回府,但不是屈居于你的儿子之下,而是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王妃一腔情绪都堵在喉咙里,“你……我早就知道你有野心!果然如此!你就是一只白眼狼,那是你的兄弟,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们!”
“兄弟?他们把我当兄弟了吗?笑话,我是白眼狼吗?狼是你吧,披着羊皮的狼,博得我母亲的信任,堂而皇之的谋害她,取代她!你还有脸说别人!”
达尔勒再也忍不住,袖子一挥,桌子上的东西碎了一地。
王妃吓得尖叫一声,眼神怨毒的盯着他,却不敢再多说。
达尔勒大笑几声,“好好活着吧,王妃,不人不鬼的活着,慢慢的熬,熬掉你所有的精气神,看着你重视的一切都一点点的失去,好好体会吧!”
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王妃被他的话惊得倒抽了一口气,跟了几步大声问:“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达尔勒却不再回答她,大步离开。
什么意思?他相信王妃很快就会知道。
她的毒根本就没有除去,无非就是压制了一下罢了,后面会反弹的更加凶狠。
他大步走出院子,看到院门口的巴朗,巴朗正在和护院说,想进去瞧瞧。
但护院得了死令,是不会随便放人进去的,尤其是他和巴历。
看到他出来,巴朗急忙道:“我母亲如何?不知您……”
达尔勒冷冷盯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这一眼把巴朗的话堵了回去,他只觉得面具下的那个人,似乎对他有极大的恨意,那双眼睛明明就是带着深不见底的仇恨。
可是,这是为什么?
巴朗还没有想明白,达尔勒已经大步离开了。
度拙正等着心急,看到达尔勒回来,急忙笑着迎上来,“您回来了?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
达尔勒问道:“你就不问问,王妃怎么样了吗?”
度拙丝毫不犹豫,“那个女人……本王已经将她封在院中,能留着她的命,已经算是宽大了,您做什么也不为过。”
这话不但没有取悦了达尔勒,反而让他心底更寒。
“你不追究?”
“不追究!”
“就像……当年先王妃死了,你也不会有任何追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