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思虑了片刻,言道:“定是方蛟和龚自悠编造的谣言。”
“坏了!”费英东站了起来,慌忙道:“要是大家以为我死了,要去找金军报仇的话,那就大事不好了。如烟,你、我赶紧吃饭,我们需火速赶回锦州。”
那名下人一听,知道了眼前的是费英东,又吓了一跳,说道:“总把头也没死啊。”
费英东笑呵呵的说道:“你家苏寨主都健在,我怎能舍她而去呢?”
如烟又是一阵脸红,急忙打发走了下人,她与英东快速吃了点食物,骑上两匹快马,就朝锦州方向去了。
费英东所担心的是,三寨加上白鹰帮的人马,将近千余人,塔山自是无法安顿的。这一批人马到了锦州,在没有自己出面的情况下,满桂不一定准许他们入城,如果双方起了摩擦,岂不是自相残杀?
加之十八寨群龙无首,苏阳还要为苏如烟报仇,更是一个不小的麻烦。费英东怕节外生枝,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第二天清晨,赶到了锦州城外。
他和如烟入了城后,费英东径直向总兵府而去。
满桂的总兵府中,也有少许人听过英东的大名,看是他来拜会,恭敬的请到了会客厅。此时,满桂正在厅中会客,一听来人是费英东,欣喜若狂。他所见之客人,也激动的站了起来。
几人见面之后,无不情绪亢奋,那客人正是莫形孤,此番再见义弟,恍如隔世。他脑中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满桂也开心的合不拢嘴,他与形孤异口同声:
“你没死啊。”
费英东听后,哈哈大笑,他提高了嗓门道:“以后我见人行礼,恐怕得先说一句我没死,不然真吓坏了旁人。”
形孤和英东久别重逢,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围着费英东转了好几圈,眉开眼笑的说:“我就说嘛,义弟身怀绝艺,怎能说死就死。苏寨主不也好好的嘛?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满桂赶紧吩咐下人上茶,然后关切道:“英东兄弟,快说说,你这一月有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广宁之战,我只听战报与形孤兄弟简单说了一些,你快细细讲来。”
费英东喝了口茶,先把西平堡沦陷,罗一贯自杀殉国的事,讲了一遍。
形孤和满桂叹气摇头,纷纷称赞罗将军乃忠臣义士。
接着费英东说出了方蛟、龚自悠追杀他和苏如烟的事,但是隐瞒了白衣童子、猿血、浑天诀的事情,只说是巨猿相救,而后大雪封山,等雪停了才得回来。
莫形孤和满桂,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费英东问道:“大哥为何在此?三寨、古沐琳、苏阳现在何处?”
满桂笑盈盈的说道:“烦请形孤兄弟说来吧。”
莫形孤还在喜悦之中,他稳住了情绪,然后说道:“兄弟独闯西平之后,我便领军来到了明军后方,卯时一到,双方便兵戎相见,果然不出所料,那孙得功在军中大喊失败,明军军心涣散,如同潮水一样撤了下来。我见势后,率领众人向塔山撤退,路正巧遇到了素英园的人马,于是兵合一处,继续朝南走,等到了海棠山时,素英园的人马就回山去了,之后塔山众兄弟也安全回到了山寨。三日后,古沐琳寨主便来到了山寨,她告诉我广宁沦陷,白鹰帮和三寨已经迁移到了锦州城外,托我向满桂总兵求情,让三寨的人马先进城休息。多亏总兵大人通融,不仅准许他们进城,还在城内找了一片驻扎之地,现在几个山寨正在搭建房屋住所,以便能长久安顿。”
满桂笑道:“哪里、哪里,城中多了一分抗击金贼的力量,我岂能拒绝?再说,形孤老弟再三嘱咐几家头领,不可骚扰百姓,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形孤又客气了几句,再言:“没过几日,便有前线的探子回来禀报,说是后金布告天下,他们剿灭了十八寨的总盟主和素英园的当家人。起初我和兄弟们都不相信,以为他们杜撰造谣,可过了二十多天,仍旧不见你回来,心中才打起鼓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各寨均有人说你们阵亡,我也慢慢的开始动摇了。然后,其他山寨有人自发为你们哭丧,故此大家都默认了这件事。”
说到这里,如烟急切道:“我爹爹呢,他老人家脾气火爆,听说来到了锦州,与众位商量报仇的事情呢,他没惹出什么乱子吧?”
问到这里,形孤一脸无奈,他言道:“苏老性格火爆,前日与几位寨主会晤,他非要众家山寨杀进广宁。觉华岛的肖三妹、白鹰帮的古沐琳都不同意,三人还差点大打出手,今日前来,就是想请满桂将军做说客,也好劝服他老人家。谢天谢地,你和义弟都回来了,这下他老人家肯定开心了。几位寨主都在塔山之上,看到了你们平安归来,不知会多高兴呢。”
说到这里,满桂也道:“既然费兄弟平安归来,满桂就不必上山了,三位在府里休息半日,再回去也不迟。”
英东忽然想起一事,便问:“敢问将军,王化贞丢了广宁,他人在何处?”
满桂看了在座的人,也没隐瞒,说道:“王化贞丢了广宁及周围的堡城,自知守土不利,已经回到了京城领罪,不日就会有公文下达,我料想辽东的战事,朝廷还得全权交托给袁督师,那样一来,我便能与兄弟齐心合力,一同杀敌了。”
其余三人眉开眼笑,均言:最好不过了。
三人也没有逗留,辞别满桂前,形孤言:“望大人多多照顾城内的兄弟。”
满桂满口应承后,便将三人送出了总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