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摇头无语。
大秦婆罗门王,这便了然。蓟国巨舰,铁壁铧嘴。横冲直撞,列队冲犁敌舰。扶南大舶,毫无招架之力。船毁人未亡,已被一网打尽。
场面着实,惊悚。
大秦婆罗门王,强忍头痛欲裂。切齿言道:“无妨。得多摩梨,二十万精锐。此城固若金汤。”
“另有四十万瞻波国、摩竭陀大军,不日可至。”信使又道。
大秦婆罗门王言道:“蓟王所仗,坚船利器。若弃船登岸,此战必负。”
“大王,明见。”信使乘夜潜出。
此后,二日三夜。大秦婆罗门王,患得患失,如坐针毡。唯恐泄密,被蓟王窥破。一怒之下,落石如雨。周回三十里王都,皆成瓦砾。
是夜。
蓟王立于旗船爵室,三面清钢琉璃壁前。举千里镜,俯瞰圣河雄城。
“报!多摩梨先锋骑兵,已奔冲城下。”史涣入室通禀。
“依计行事。”蓟王心中大定。
“喏!”
二十日,之于大秦婆罗门王,可谓一言难尽。然之于蓟王,足可定一战胜负。
初时。多摩梨援军,还谨小慎微,颇守军纪。待象兵抵达,已无从遮掩。人马嘶鸣,喧嚣震天。见圣河上蓟国楼船,不为所动。援军胆气高涨。乱举明火,蜂拥入城。
火光处,巨大战象,历历在目。
话说,若两军对垒,狭路相逢。象践之下,蓟王恐全军覆没。所幸,圣河宽阔。象兵唯有望河兴叹。
故此战,不在杀敌,而行御敌。不求速胜,只求久战不败。
祇树给孤独园,大殿灯火通明。
马鸣菩萨,已跏趺坐法二十日。
座前平铺,白疊广幅布上。正是一正一反,“围魏救赵”四字。
“蓟王行正反·围魏救赵之兵法。”心中忽起触动,马鸣菩萨徐徐睁开双目:“反,已知晓。然,正从何来?”
“或东?”马鸣菩萨摇头道:“诸国虽有心东望,然并无余力。”
“或北?”马鸣菩萨又摇头:“竹隅女王,亦非雄国之主。”
“或南?”马鸣菩萨再摇头:“已程不国,自保尚难,如何外战。”
“或西……”马鸣菩萨,灵光一闪:“必是贵霜。”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