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连日强攻,轘辕关告急。”太傅杨彪将最新军情,朗声诵出。
“孙文台,世之虎将。恨不能为朕所用。”少帝摇头苦笑:“麾下江东健儿,讨伐黄巾时,曾为先登。攻城拔寨,无往不利。速调车骑营士相助。”
“早先,车骑将军遣人来报,已无兵可用。”卫尉张温言道:“广成关下五万联军,坚甲利兵。攻城诸器齐备。弩炮齐射,石发如雨。累日来守关将士,多有死伤。车骑营士,皆弃马登墙,与联军鏖战。”
“南阳乃巧工之都,又仿学蓟国诸多机关技艺。被贼人所据,着实痛心。”少帝又道:“换骠骑营士前往。”
卫尉张温又道:“洛水多见飞云、盖海从舰往来游弋。恐择机登岸,骠骑营士往来巡视河岸,亦无兵可用。”
“这可如何是好……”略作思量,少帝又道:“来人,速传五官中郎将。”
“诺。”黄门令左丰,亲去传命。
少顷,五官中郎将张绣,奉命入殿。
“臣,张绣,叩见陛下。”
大将军火烧二宫时,小将张绣,战功显赫。凭一己之力,护董太皇安危。战后论功行赏,擢升为五官中郎将,统领北军五校。便是何车骑,并董骠骑,亦礼上三分。
“轘辕关告急,北军能否一用。”
“当可一用。”张绣答曰。
“中郎将能调动多少兵马。”北军五校,各有分属。饶是少帝,亦无十足把握。
“三千精锐,皆可一用。”张绣果称良将。
“甚好,甚好。”少帝大喜:“且领三千北军精锐,代轘辕关都尉,会一会江东猛虎。”
张绣眼中精光乍现:“喏!”
“北军精锐尽出,恐致二宫空虚。”卢司空进言。
“无妨。”少帝宽慰道:“还有卫将军麾下,南军羽林、虎贲二营。足可拱卫宫禁。”
“敢问陛下,卫将军戍守北宫,南宫当交由谁人领护。”卢植仍不放心。
“左中郎将吕布,乃适宜之选。”少帝早有定计。
“如此,可行。”卢植又道:“洛阳八关,宜需兼顾。西线无战事。可调函谷军士驰援北军,拱卫京师。”
“司空所言极是。”少帝从谏如流:“速去传令。”
“喏。”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少帝默诵《孙子兵法》,一时慨叹:“关东群贼,不可小觑。”
“只恨蓟王不在。”忽听黄门令左丰,有感而发。见众人闻声来看,自知失言,左丰急忙伏地请罪。
“黄门令道破朕之心意,何罪之有。”少帝苦涩一笑,并不怪罪。虑及蓟王,忽问道:“何时奏昆仑九音。”
“待明日试儿,巫山女神即刻动身,奔赴蓟国。料想,至多不过三五日,蓟王当醒矣。”黄门令左丰,日夜默念。焉能错记。
少帝眼中精光乍现:“为期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