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欢喜对明二夫人的了解,国夫人不国夫人的,她其实并不会放在心上,反正她的心思都在家里,对这些虚头巴脑的封号什么的一向不在意。
可是明二夫人偏偏就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联系前后文,欢喜突然有点为明大人担心起来,不过再多的是好奇,试探着问明二夫人,“婆婆最后是不是跟公爹不太和睦啊?要不本宫让驸马回来劝劝公爹?”
明二夫人重重一哼,低声抱怨道:“能劝动还是耀哥儿的爹了?一辈子就是那个样子,劝也劝不来的,我现在就想着,当上国夫人,比他等级还高,看他还敢不敢整天对我恶声恶气的。”
欢喜嫁进明家也快四年了,还真没看出明大人什么时候对明二夫人恶声恶气的,而且家里的事都是明二夫人说得数,明大人从来不肯多问一句,可见是很看重明二夫人的。
大概这就是另一种夫妻相处之道吧,欢喜也不好多问公爹和婆婆的私事,只说她回去打发人去礼部问问再给明二夫人回话。
晚上跟明耀闲聊时,欢喜忍不住把她跟明二夫人的对话跟明耀说了,明耀无奈苦笑:“我爹和我娘一辈子就是这样过来的,我爹总是冷着一张脸,从不肯说一句软话,我娘呢,又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一点心事都藏不住,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所以这日子就难免磕磕绊绊的,可是有什么事他们又互相护着,就比如我小时候调皮经常被我爹打,偷偷跟我娘诉苦的时候,我娘总说我爹心里是疼我的,让我要多孝顺我爹。我如果惹了我娘生气呢,我爹知道了又要打我,让我给我娘认错。
这些事公主别管,让他们自已闹腾去吧,谁掺合谁倒要落不是。”
欢喜想想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忍不住感慨:“大概每一对夫妻都有他们的相处之道吧,不过本宫还是认为我们这样就是最好的。”
日子过的好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郭家大郎此时也感觉他的日子是有生以来最好的。
老板女儿在二月初四那天进了郭家门,成为了郭家妇,嫁妆足足四十六抬,箱子里衣料子压得紧紧实实,手都插不进去。
就是这样酒馆老板还感觉遗憾,私下跟郭家大郎说:“云娘能嫁进郭家实在是高攀了,原本想在嫁妆上厚实些,只是……”
酒馆老板摇头不再言语,郭家大郎却懂了,前头碧柔进门时是四十八抬嫁妆,所以云娘不好越过碧柔去,只能受些委屈了。
郭家大郎感觉这门亲事是千好万好,云娘虽然门第低些,可是性情乖巧温顺,跟谁说话都带着笑,郭太太嫌弃她出身低,不时甩个冷脸,说几句刺人的话,云娘从不往心里去,依旧笑盈盈的。
岳父岳母也都是和气人,不笑不说话,说出话来每句都在人心坎里,说不出的温柔熨贴。
以前郭家大郎下了差,时不时还会跟同事出去吃杯酒聊聊天,如今是下了差就往家赶,回到自已的小屋里,守着小娇妻就让他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