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一头冲进了权玖的卧房,见他躺在床上烧的满脸通红,嘴唇上裂了好几道血口子,前两天还英气勃勃的壮小伙,这会儿像被晒干了水分的青菜,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憔悴不堪的模样。
喜鹊不由得万分心疼,眼泪一瞬间就爬了满脸,手指颤抖着轻轻落在权玖额头上,灼烫的温度让她的手指都隐隐发疼。
权玖烧了一夜,侍卫们好歹求着大夫给开了点清热解毒的药煎好给他灌下去,也没见有什么效果,这会儿已经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觉得全身上下一会儿如坠冰窟,一会儿又如同身陷火海。
朦胧着忽然感觉到额头上如同被滴了一滴仙露,清清凉凉的舒服的不行,只是仙露很快就消失了,权玖不由得心里一急,缓缓睁开了眼。
“你……怎么来了?”权玖眨了几次眼,才认出俯身红着眼睛注视着他的人是喜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别哭,我好好的,只是有点累,想再睡一会儿。”
喜鹊几番努力咽回了眼泪,轻轻吸着鼻子柔声说,“好,那你先睡一会儿,公主给了我半天假,我去帮你烧点水喝。”
权玖想拉住喜鹊让她不去了,他一个大男人住着,厨房里简陋得很,怎么舍得让喜鹊去做这些粗活。
可是全身无力让他连手都抬不起来,嗓子里如同吞了一块烧得正红的热炭,嘶哑干涩,拼尽力气也只能发出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
喜鹊走到门口差点撞上留下来照顾权玖的侍卫,方才他正在厨房里煮粥,见到喜鹊,侍卫小哥差点落下泪来,低着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姐姐可算来了,权队长的腿……大夫说十二个时辰内务必要……不然命都没了,姐姐来了就好了,快劝劝权队长吧,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喜鹊眨去眼里的泪意,含笑朝侍卫小哥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和众位兄弟,等权队长身体好了,让他请你们吃酒。能不能劳烦你再烧点水来?”
“有有有,我这就给姐姐倒去。”喜鹊来了,侍卫小哥有了主心骨,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不等喜鹊再吩咐,转身就跑去倒水了。
说话间春燕和史成媳妇也到了,喜鹊想了想,请她们二人先帮忙照顾着权玖,自已又转身跑回了明晖堂。
欢喜见喜鹊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权玖没事了呢,不由先松了口气,含笑打趣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好不容易告一回假,怎么没趁着机会多说几句悄悄话。”
喜鹊担心吓到欢喜肚子里的孩子,深深吸了两口气压下眼中的泪意,低声说道:“奴婢是来向公主讨个恩典,请位太医给权玖看伤的,他的伤……很重。”
喜鹊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连她都说很重的伤,只怕是真的很重了,欢喜的神情渐渐沉重了起来,一句没有多问,直接让小红拿上名帖去请太医院最擅长伤科的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