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太子妃平缓的呼吸声,欢喜却睡不着,她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也是太子的手足同胞,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皇上和太子关系的逐步冷却,让她感觉到无比的难受,她只是个小女子,管不了国家大事江山社稷,她只希望皇权能顺利平稳的交替,以保全皇上跟太子之间的血脉亲情。
但是由于无垢的出现,皇上性格中的缺陷迅速显露了出来,在朝政上太子又太过刚直理性不懂变通,短短半年时间,父子间的矛盾便达到了濒临爆发的地步。
欢喜小心地翻了个身,强迫自已闭上眼睛入睡,不论有多难,她都要尽量保全皇上和他的体面,其实也是保全了太子做为正常人的情感,有些事开了头,就会没了禁忌,欢喜不能允许事情走到那一步。
太子妃睡了三刻钟才起身,见欢喜还在睡着,帮她拉了拉纱被轻手轻脚下了地,在外间喝了杯茶听见欢喜在内间叫人,才笑着进去更衣梳妆。
太子妃不敢留下吃晚饭,陪两个小家伙又玩了一会儿,就赶着回东宫去了,临走的时候问欢喜讨了两件小衣服带回去,说是要沾沾喜气,说不定能早点有孕。
晚上明耀回来,先去了耳房,一手抱着一个小家伙回来正屋,笑着对欢喜说:“上次查办福义团余孽的封赏下来了,我算在一等里头,连升了两级,林大人说明天开始我就能跟着外出办案了。”
明耀之所以舍弃舒服到让人羡慕到哭的纨绔生活,发奋图强科举入仕,为的就是可以做个推官惩奸除恶,进入大理寺后做了半年多的录事,每天在旧纸堆里抄抄写写,虽然知道是快速积累经验,对以后办案大有裨益,但是能参加办案还是让他兴奋得不行,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跟欢喜报喜。
欢喜很认真的点头,朝明耀伸了个大拇指,“太厉害了,这才多久就能得到林大人的认可,本宫可听说,林大人对属下一向严苛,不是特别出色的人,在他手下只有坐冷板凳的份。”
明耀又是兴奋又是自豪地仰脸大笑起来,“那是自然,林大人的侄儿私下跟我说,林大人在他面前说过好几次,我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两个小家伙听不懂大人说话,但是很感受到明耀的喜悦,也跟着兴奋地举着小手啊啊啊的叫,虽然只是一家四口闲聊,却热闹的如同过年一般。
第二天明耀休沐,欢喜用过早饭后留下明耀陪着小家伙,自已进宫去给皇上请安。
皇上吃了一段时间的补药,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欢喜暗暗松了口气,笑着上前把带来的瓜果端给皇上,“这是今年儿臣的庄子上出的,父皇快尝尝。”
皇上自来不喜欢吃这些,尝了一尝就不肯再吃了,欢喜不依,假作生气地说:“您别看这点东西不起眼,却不知道儿臣费了多少心思才在这个时候种出来的,别处可是再没有的,您再尝尝,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