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不由得也跟着松了口气,却一转眼发现老仆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袖子里,从微微露出的一角大概可以看出是折成了一小块的纸。
探子从业不少于二十年,没想到却差点在老仆这里失了手,根本就没发现那张纸是什么时候到了老仆手里的,都有点不太习惯。
不过探子认定那人定然混迹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用特殊手段召来了同伴给太子传信,为了弥补之前没有发现是何人传纸条给老仆的失职,跟同伴做了个小局,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
欢喜听得津津有味,太子妃停下来喝口茶润润嗓子,欢喜连声追问:“那字条上写什么了?必然是约定见面的地点了?”
太子妃能理解欢喜的急切,无垢为祸多时,为了彻底清理他的同伙不得不暂时容忍他,如今他的同伙就要浮出水面,别说是欢喜,就是太子妃自已,昨天听到太子提起,也兴奋激动的追问了许久,把方方面面的细节问了个遍,才放太子去休息。
连喝两口茶,太子妃放下茶杯继续说道:“难怪殿下总是赞你机敏,果然是让你一猜一个准,纸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是南城一个不起眼生意却一直不错的小酒馆的名字,也并没有写时间,不过殿下已经加派了人手,不但严格监视无垢和他的老仆,就连那个小酒馆周围也从昨晚开始有探子监视了。这次定然不会再让人跑了的。”
欢喜问清了重点就不关心细节了,反正有太子亲自坐镇,不可能再出什么纰漏,即便出了纰漏,人在京城里想再出去,想来也没那么容易。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问起皇上来,“近来两个孩子越来越缠人,有些日子没来给父皇请安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可还安泰?”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为难地看了欢喜一眼,低声说道:“父皇上次为着殿下反对将无垢封为礼部侍郎的事,心里对殿下就存了些芥蒂,前几日又为着要重修文瀚楼的事,当朝训斥了殿下几句,要把他的监国给免了,还是朝臣们一起跑求才暂时平息了,唉,只是如今有无垢不时在父皇身边出主意,不重要的事殿下能忍都忍了,但是……。”
欢喜明白太子妃的未尽之言,皇上如今跟太子已经多有隔阂,朝政上也多有分歧,涉及到朝廷根本或者是皇上名声的事,太子又不能不阻止,天长日久两人之间的隔阂只怕会越来越深,到最后只怕会生出其他变故来。
皇上之前一直也算不上特别合格的帝王,耳根子软又没什么进取心,但是他至少知道自已的不足,从太子十五岁后就让他监国,并且在朝政上完全支持太子的决定。
欢喜想到皇上如今的变化就心里发堵,只能勉强笑着劝慰太子妃,“好在无垢的同伙就要浮出水面了,等到抓到他的同伙,就可以着手处理他了。”
其实欢喜心里明白,如今最要紧的反倒不是无垢了,而是皇上对太子已经失去了之前的信任,之后就算没有了无垢,也难免在其他事上对太子心生不满。
太子妃心思没有欢喜深,闻言神情便放松了下来,低声笑道:“可不就是这么说的,你不知道,我这半年来烧了多少香拜了多少佛,就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殿下也不能再被难为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