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对郭家人的反应视而不见,只拉着碧柔说话。
“哎呀,你轻点,本宫的手都被你抓红了。”欢喜轻轻推了碧柔一把,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哪是有点着凉,在房里关了两天已经大好了,今天早上还在炕上打了三个滚呢,本宫瞧着要再给他添几个服侍的人了,只有一个乳母、两个婆子、四个小丫头只怕是看不住他。”
碧柔放下心来,这才想到当着婆家人的面对欢喜太过亲昵了,连忙放开她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太紧张了。这么个天儿还是该多留些神,小小的人儿连诉苦都不会,哪里有个不自在只能哭,想想就可怜。”
“你呀就是心软。”欢喜拉着碧柔在身边坐下,“快坐一会儿吧,怀着孕也不知心疼自已,站久了脚肿了有你受的。对了,上次让百灵带来的樱桃你可吃了?今年南边进的少,统共也就百十来斤,宫里分了一些,分到本宫手里也就只有二十斤了,本宫吃着酸些,想来你应该爱吃。”
碧柔下意识看了郭太太一眼,含笑轻轻点头,“爱吃是爱吃,只是太过贵重了,没舍得多吃。”
欢喜不由得暗自皱眉,也懒得再跟郭家人虚于委蛇了,直接问郭太太,“本宫有些私房话想跟碧柔说,可方便让本宫去碧柔房里坐坐?”
郭太太连忙起身,“自然方便,让老大家的带殿下过去就是了,只是家宅简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欢喜随意点点头,挽着碧柔的手就往外走,碧柔回头看了郭太太一眼,只能跟着欢喜出去了。
到得碧柔的房间,欢喜把碧柔按坐在椅子上,自已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脸色就沉了下来。
“碧柔,本宫问你,你跟本宫交朋友可是委屈了你?”
碧柔大惊失色,连忙起身问道,“公主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什么时候生出过这样的念头?”
欢喜抬手指了指内室的方向,又指了指空荡荡的博古架,“你出嫁时,本宫亲自挑的那些东西,你为什么不用?本宫自已大婚都没有这般上心过,你却把那些东西压在箱子里,可是嫌弃本宫挑的不合心意?”
碧柔被问得又气又羞,涨红着脸急切地解释道:“我哪里会嫌弃公主?别说是那些满京城也找不出几件的好东西,就是一根针线,也是公主的一片心意,我……公主说这样诛心的话,让我怎么活?”
欢喜重重喘了几口气,还是觉得心里酸涩,“本宫信你不是嫌弃,那你说你为什么不用?可是担心被人说你巴结了本宫什么的?
可是你本来就是本宫的好朋友好姐妹,别人说几句又有什么?你贤良淑德本宫不管,但是你为着取悦婆家人,辜负本宫的一片心意,本宫心里过不去。”
碧柔被质问得无话可说,当初她的确是把欢喜给的东西拿出来用过的,只是郭太太跟她说,郭家小门小户的,用这些东西太招人眼,会说郭大郎是靠着妻子巴结公主,才能在太子面前得脸的。对郭大郎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