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笑着瞥她一眼,喜鹊适时命轿夫起轿,边跟在小轿旁快步而行,边语气不屑地说:“什么东西都敢来公主面前张狂,看来公主真是太久没进宫,这起子东西都忘了死字写的了。”
喜鹊完全没有想避人的意思,小公主和服侍她的宫人们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却没一个敢反驳的,缩着脖子力求把自已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小公主好不容易遇见欢喜在皇上面前受冷落,鼓足勇气出一口恶气,却没想到被欢喜轻飘飘几句话就吓得不轻,自已的宫人们平时嚣张跋扈的别提多威风了,却连欢喜身边的小丫头当面骂人都不敢反驳,顿时又气又羞,大哭着跑回自已宫中,宫人们连忙一窝蜂的跟着。
欢喜根本没把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就算小公主母妃也是一样,吓跑了小公主依旧坐在轿子里为皇上的变化担心。
太子今天政事处理完的早些,正跟太子妃在花园里赏花,听说欢喜来了,便一起迎了出来。
欢喜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肚子像气吹的一样,几天不见就大了一圈,太子妃还没有生育过,看着欢喜的肚子又担心又羡慕,小心翼翼地亲手扶她坐下,挑挑拣拣选了几根她喜欢又不会伤害到胎儿的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
欢喜坐车进宫,见到皇上没说上几句话又坐轿来东宫,还真感觉有点累了,接过温水连喝了两口,缓过气息才挥退宫人,开门见山地问太子:“太子哥哥近日可看出父皇有什么变化?我方才去见父皇,没说上几句话,他就赶着去赴那个什么无垢老人的约,把我打发到嫂嫂这来了。”
太子撩袍坐下,蹙眉说道:“你今日不来我也正要去你府上去跟你说说这事,父皇已经接连三日没有上朝了,据说是跟着那个无垢老人参研长生之道,要尽出早上的时间吸收第一缕阳气。
王公公略劝了一回,就被父皇下令掌了嘴,如今无垢老人在御书房中出入自在,比在自家菜园子还要方便,
我也劝过两回,只是父皇完全听不进去,依旧与那个无垢老人同进同出,行卧一处,你主意多快想想如何是好。”
欢喜气得咬牙,恨恨说道:“什么如何是好,太子哥哥直接把那个糟老头子砍了就是了,我就不信父皇还真能为着个外人,让你给他赔命。”
太子怔怔坐着没有说话,欢喜也知道自已这样说无非是气急了泄愤而已,对事情本身并没有任何好处,苦恼的揉了揉脸。
太子妃担心欢喜思虑伤身,连忙上来打圆场,劝着她喝水吃点心。
欢喜勉强应付了几句,抬头向太子正色说道,“方才我是说气话呢,太子哥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真要是把那个糟老头子怎么着了,父皇虽然不见得会把你怎么样,却不免在天下人口中落下个滥杀无辜的名声。
反正他现在还没有真做出什么恶事来,我们还有时候多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