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裕王调派了所有人手,连一向负责联络的赵大升都派了出去,不惜力量势必要把太子截杀在从皇陵回京的路上。
这个动手的时机也是裕王和幕僚们反复商议的结果,一开始的打算是出京的时候动手,万一失败,回京的路上还有一次机会。
但是有一位幕僚反对,理由是,“出京的时候侍卫们精神和体力都很饱满,而且担心太子出事都会很警觉,刺杀失败的可能性极大。回京的时候人会不自觉的放松,警惕性也会变差。而且,如果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也很难再组织起人手,所以不如直接在回京的时候再动手。”
裕王觉得有理,便按照这个方案进行,只是中间出了一个小差子,那个提出刺杀方案的幕僚,老家突然来人说他的老娘病危,催他即刻赶回去。
那个幕僚抹着眼泪来跟裕王告假,这种事,裕王也不可能会硬拦着不让人家回去,只好赏了他五百两银子,打发人送他回老家。
裕王这里日夜不宁的为刺杀太子做着准备,总算赶在太子离京前一天,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带着人抢先一步去路上提前埋伏。
太子拜别了皇上,欢喜和明耀上前来跟太子辞行。
太子拉着欢喜的手用力握了握,沉声叮嘱:“父皇就交给你们了。”然后骑上马带队出发。
欢喜和明耀留在宫中陪伴皇上,白天夜晚寸步不离。
到了正日子,皇上罢了早朝,军政大事一概不理,亲自在皇后宫中随着法师们诵经念咒,欢喜和明耀自然也在身边陪着。
天色擦黑时,法事终于结束了,欢喜和明耀一边一个扶着皇上去正殿坐下,喜鹊送上热茶来,欢喜接过去端到皇上前面,轻声细语地劝解,“父皇快喝杯茶暖暖身子吧,母后已经感受到您的一片真心了,她一定也不希望您身体不适的。”
皇上接过热茶喝了两口,一脸疲惫地低声说道:“朕做这些,与其说是为你母后,倒不如说是为了朕能心安。
你母后在的时候,朕待她多有疏忽冷淡,你母后呢,却一向是贤良大度的,对那些嫔妃也多加照拂,对朕更是毫无怨言。
等朕终于看透谁才是对朕最好的女人,你母后却又早早的走了,朕连补偿她的机会都没有,每每思及便寝食难安,只能在这样的日子里为她上柱得念几段经文,希望她能原谅朕,来世还愿意做朕的妻子。”
欢喜蹲跪在皇上的身前,轻轻伏在他的膝头,“儿臣小时候常常羡慕那些有生母疼爱的兄弟姐妹,总是想着,如果母后还在,儿臣不是就有两份宠爱了?可是母后已经不在了,儿臣甚至不记得她的模样,只好经常去您的御书房去看母后的画像,就怕哪天儿臣彻底把母后忘了。”
皇上轻轻抚着欢喜的头发,没忍心把实话说出来,如果皇后还在,他对欢喜一定还是很宠爱的,但是皇后一定会时刻提醒他要适可而止,只怕欢喜的日子比其他姐妹还要苦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