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惨死的严瑕,裴彦眼中泛起泪光,勉强露出一抹笑意向明耀赔罪,“让驸马爷见笑了,在下与严瑕同窗六载,一直是情义相投,他骤然离世,在下心里实在是……”
失去挚爱的心情,明耀没体会过却也能想象出有多锥心刺骨,不是语言就能宽慰的,沉默着拍拍裴彦的肩膀,“逝者已矣,严瑕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裴公子为了他太过悲伤。而且你还有家人,有自已该尽的责任。”
裴彦扭过头抹去眼角的泪水,稳了稳心神起身向明耀深施一礼,“多谢驸马爷救在下性命,更要感谢您屈尊听我念叨这些,如果驸马爷不嫌弃在下鲁钝,日后但有差遣,在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明耀起身扶住裴彦,“以诚相交便不要再多说这样的话,秋闱在即我就不多留你了,希望能在皇榜上看到裴公子大名。”
裴彦再行一礼,默默跟着小厮退了出去。
蹲在后窗下偷看的喜鹊悄悄拉百灵一把,轻手轻脚溜回正室,对欢喜感叹道:“奴婢就没见过那么瘦的人,看着真是可怜。”
欢喜提醒喜鹊,“裴公子喜欢的是男人,你可别傻乎乎的看上人家。”
喜鹊面上一红扭过头去,“奴婢才不是看上裴公子呢,只是觉得他可怜罢了,奴婢喜欢的是威武雄壮的男人,这种弱不禁风的书生奴婢才看不上。”
“别胡说,裴公子中了进士就是朝廷命官了,哪里是你我能配得上的。”一直默默跟在喜鹊身边的百灵突然正色训斥喜鹊。
喜鹊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百灵,不满地反驳,“我就随口说说,你这么凶干嘛?再说我说的也没错啊,就算他是天上的神仙,我看不上还是一样看不上。”
百灵抿了抿嘴不说话了,欢喜心中一动,抬头扫了百灵一眼,轻声说道:“这世间最难解的便是情之一字,不但要有情,还要讲究个缘分。
若是两情相悦,且有缘分呢,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有情无缘,就难免会伤心难过,所以万万不能轻易付出真心。”
明耀从外面进来,一脚里一脚外刚好听到欢喜的话,不由与欢喜相视一笑,心里不约而同想,“幸好我与公主(驸马)有情又有缘。”
随着皇上回銮,秋闱的日子也渐渐临近了,明耀陪着欢喜在宫里住了两天,回府后就把自已关进了书房里,往往欢喜派人喊他几次才肯出来吃饭。
明二夫人万分心疼,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煮了汤汤水水的,一天三次亲自送去明晖堂。
明耀往往正在构思文章就被明二夫人强行打断了思路,担心会伤了明二夫人的心,又不敢当面表达不满,只好私下求欢喜挡驾。
欢喜也不敢当面说不让明二夫人来关心明耀啊,想了两天想出个绣佛像给明耀祈福的法子,好歹把明二夫人给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