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夫人神情青红交错,气得猛然立起身来,手指抖啊抖指着明耀喝斥道:“我不过是说了公主几句不是,你就这样护在头里,故意说这样的话是想噎死我不成?从小到时但凡是好东西,什么时候不是可着你先吃先用?哪里就用得着你为了几个杏子这样装模作样的赔不是了?”
明耀直起身来,疲惫地看着明二夫人:“娘疼儿子,儿子都记得,只是公主何尝不是皇上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又何尝会把几个青杏看在眼里?娘啊,儿子实在想不明白,您为什么就这样看不上公主?但凡找出个机会就要抱怨她,指责她。
您仔细回想一下,公主自从进了我们明家,可有做过一件有违孝道的事?可有在您面前摆过一次公主的架子?您一向待人和善,连下人犯了错都不忍轻易责罚,怎么就这样容不下公主呢?她可是您儿子的妻室,是要跟您儿子一辈子甘苦与共的人啊。”
明二夫人脸色铁青,呼呼喘着粗气瞪着明耀,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抬手指着门口,“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如今在你的心里,只有公主是好的,事事处处都得体又大方,你的娘就是个坏人。
出去,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这样的话让明耀如何承受得起,扑倒在明二夫人脚下,泪水滚落了满脸,“娘啊,儿子何曾说过您是坏人?儿子只是希望您能跟公主和睦相处罢了,公主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
明二夫人赌气转身进了内室,任由明耀如何哀求都不肯理会他。
孟婆子替明二夫人擦脸打扇子揉肩捶腿,好不容易把她暂时安抚住了,悄悄来外间拉明耀起来,低声说:“夫人正在气头上,驸马爷越求好她越生气,您还是先回去吧,过几天等夫人气消了,您再来好生说话,亲生母子之间,有什么解开的疙瘩?”
明耀求得嗓子都哑了,明二夫人那边还是一丝声息也无,只好暂时相信了孟婆子的话,爬起来抹了把眼泪,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正院。
明耀赶去正院之后,欢喜就意识到明二夫人又要作妖,不由停了筷子低低叹了口气,“婆婆这个人哪里都好,只是有时候怎么就这么轴呢?不喜欢儿媳妇不是更应该对儿子好,来离间儿子和儿媳妇吗?她怎么就非要反着来,有事没事就叫了驸马过去吵一顿,真的不怕时间久了,母子之情都被她作没了吗?”
百灵深以为然地点头,给欢喜夹了块芙蓉糕放在碟子里,“谁说不是呢?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做出事来还不如小门小户的妇人,别说公主了,连奴婢都看不上。只不过是看在驸马的面子上,不好当面说她罢了。”
欢喜斜了百灵一眼,低声斥道:“如今你也是越发托大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非议驸马的母亲,传出去谁的脸上能好看?”
百灵连忙福身请罪,“是奴婢的错,以后奴婢一定记得小声说。”
“知道错了就好。”欢喜神情怅然地轻声叹气,“其实是本宫的错,不该在背后说婆婆的闲话,只是一想到驸马等下回来,又要难受好几天,本宫就心疼得很。”
百灵站起来继续服侍欢喜用早膳,低声劝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当初公主嫁过来之前,皇上就曾说过,不信公主府住婆家,免不了会有与多琐碎糟心的事。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如果直接在公主府成亲,您和驸马两个人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如今不知道有多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