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近午的阳光已经渐渐显出热烈,照得明耀眼前一片花白,明耀眯起双眼缓了缓,没回头再去理会堂中众人,径直往门外走去。
“哎呀驸马爷,您可出来了,这会儿日头大着呢,快快上车。”小吉祥撑着把油纸伞小跑着迎过来,伸长胳膊把伞遮到明耀头上,催促他快点上马车。
明耀不由好奇地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小吉祥扶着好明耀上了马车坐稳,又去茶窠里提出茶壶倒了杯热茶捧给明耀,才说道:“昨夜驸马爷一宿不曾回来,奴婢担心您出了什么事,一早就去门房上打听,正好遇上孟妈妈从外面回来,说是您去了夫人赔嫁的宅子里玩,一早就已经回来了。
奴婢在府里找了一圈,都说没见着您,便带了几个小子出来找,后来在街上打听到您跟着大老爷来了衙门,就追了过来,您知道奴婢是不敢进大堂的,只能在外头等您了。”
小吉祥说完这一上午寻找明耀的经过,拍着胸口缓了口气,“驸马爷下回可不能这样了,要去哪里好歹让人带个信回来,不然真出点什么事,奴婢怎么跟公主交待啊。”
小吉祥提起欢喜,明耀突然想起装着新衣服的小包袱不知遗落在了哪里,顿时急起来,就要跳下车去找。
小吉祥好说歹说才把明耀劝住了,“驸马爷驸马爷诶,您这一上午都不见人影了,好歹先跟奴婢回趟府里,让老夫人和夫人安了心,再出来办事不迟,而且公主的车驾怕是再有一个时辰也该进京了,万一问起您来,奴婢要怎么跟公主回话呀?”
明耀当然更想尽快看到欢喜,乖乖坐回位子上,边喝茶边往车窗外张望,“公主在皇寺里住了两天了,也不知有没有吃好睡好,昨天还下了大雨,皇寺在山上,湿气和寒气最重,也不知喜鹊和百灵有没有记着煮碗姜茶给公主驱驱寒气。”
小吉祥好笑地看一眼提起欢喜就变成话唠的明耀,心里还是很为欢喜高兴的,欢喜待明耀如何,没人比她们这些从宫中起就侍候在欢喜身边的人更清楚了,如今明耀也能对公主心心念念,欢喜的心意就算没白费。
马车进了明府,明二夫人派来等在门口的婆子连忙迎上来赔笑说:“驸马爷可算回来了,夫人那边急得不行,连午膳都没吃,您快去跟夫人报声平安吧。”
明耀回身交代小吉祥先回明晖堂,“吩咐厨房先煮上公主喜欢吃的菜,再给我准备些热水,我去说几句话就回去更衣。”
回了明府小吉祥也不担心再把明耀丢了,恭恭敬敬答应着,把明耀送到二门前便先回明晖堂准备去了。
明耀快步赶到正院,明二夫人果然坐立难安地在屋里打转,不时往门外张望一眼,终于把明耀盼了回来,不等他行礼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半是抱怨半是关切地问:“你这一上午去了哪里,又不是不许你出去玩乐,怎么就不知道回来先报个信?”
“娘,是儿子不对,遇见有趣的事就忘了回来,让娘替儿子担心了。”明耀扶着明二夫人坐在矮榻上,理了理衣裳深深行了一个礼,“请娘恕罪,以后儿子再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