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答应着,吩咐小丫头在另一棵树下也铺上垫子,从车上拿了口砂锅出来,提前预备下的洗净的鸡肉、带骨的羊排放进去煮着,把欢喜这边的点心捡了几样,拿去先跟小丫头们吃着。
不多时砂锅里的肉汤飘散出香味来,碧柔便笑道:“吃了些点心原是不饿的,闻着这肉味便觉得又饿起来了。”
说起吃喝欢喜是最在行不过,远远看了眼炉边地上摆着的几样菜蔬,细细说给碧柔听:“等下这汤煮熟了,便把菜扔进去想吃什么自已去锅里挟,再沾上调料别得多舒服,又方便省事又有趣,你等下尝过就知道了。”
说得碧柔也期待起来,等喜鹊把砂锅连同炉子一起搬过来,回说汤煮好了,请欢喜和碧柔自已动手煮菜时,便也顾不得姑娘家的矜持,学着欢喜的样子,束了袖口亲自动手把喜欢吃的菜蔬扔进汤里,滚了两滚,便用长筷挑起来放进自已的碗里,沾着喜鹊准备好的调料尝了一尝,果然比日常吃的饭菜更觉鲜美,不由极口称赞。
“别夸了,快趁热吃吧,煮了这么久,那肉也烂得很,等会儿再放些豆腐、竽头进去,连米饭都可以省了。”欢喜吃了两口菜,又自去添了半碗汤来喝:“可惜没有提前准备鱼丸,回去就多做些放在冰窖里去,随时想吃便可以拿出来吃了。”
锅子里煮了一整只鸡进去,又放了不少羊肉排,还有好几种菜蔬、豆腐等等,欢喜和碧柔尽情吃了一回,终究也没吃下去多少,剩下的拿下去给喜鹊和小丫头们吃去了。
碧柔倚着树干品着茶,微风吹来别得多舒坦:“跟着公主每天过得太舒坦,要不我不嫁了,以后也在公主身边当个丫环吧。”
不等欢喜说话,喜鹊先赶过来跪坐在碧柔身边摇她的胳膊:“奴婢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成了公主身边一等丫头,碧柔姑娘可别来跟奴婢抢饭碗。”
几人笑闹一阵,欢喜打发喜鹊好生去吃饭,跟碧柔并肩坐在树荫下低声说私房钱:“你觉得方才吃的锅子怎么样?”
碧柔笑说:“自然是极好的,我比平时多吃了许多,这会儿子还腹子鼓鼓的呢。”
“你的婚期不过三月有余,本宫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着给你添些什么嫁妆好。”欢喜随手拈了一茎草叶在指尖轻轻转动着,“郭家家境一般,布料首饰这些,我不好多给你,免得打了郭家的脸,再说这些终究是死物,再多也有用尽的时候,想来想去只有这锅子还有些意思,既然你也说好,正好本宫在西市上有间铺子,便赶在你出嫁前修整出来,开间卖锅子的店,当成嫁妆给你带到郭家去吧。”
“公主,我……”欢喜能为碧柔想得这样周全这样长远,碧柔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双眼含泪握着欢喜的手,切切说:“公主,您这样等我,我实在无以为报,心里难安啊。”
欢喜推了碧柔一把,冲着她翻了个白眼,“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你那个娘家是指望不上了,本宫不替你打算还有谁能为你打算?不过是破费几两银子,哪就说得上什么回报不回报的了?若是你去东宫前,这铺子我也不会现在给你,担心给了你你也守不住,都填陷到婆家去了。
如今看你自已心里也有了主意,不会像之前脸薄心软,给你个铺子自已赚脂粉钱去,倒让本宫省了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