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想说什么,被她儿媳妇用力拉了拉裙摆,目光哀泣地看着老夫人:“母亲大人,您是想害死一家老小吗?您的重孙儿才刚满月啊。”
老夫人涨红着脸咬了咬牙,对着欢喜跪了下去:“公主殿下恕罪,原是老婆子老糊涂了。”
欢喜高高站在上首,俯视中殿中神色各异的众人,看得众人神情都不自在起来,忽然笑了起来,对那儿媳妇说:“既然知道老夫人老糊涂了,以后便不要再带她出来往人多的地方走动了,该在府中好生奉养才是,不然哪天又胡言乱语起来,岂不是给家人招祸。”
老夫人的儿媳妇连连磕头道谢,一再保证再不放老夫人出来了,欢喜便命宫人去准备车辆:“老夫人老糊涂了,还不主忘替娘娘们说话呢,可见是把娘娘们看得比自已的家人和本宫还重,也罢,就准备贵妃的车驾和仪仗送她回去吧,也算全了老夫人对娘娘们一片孝心。”
把娘娘们放在心上,只知孝敬娘娘却不知尊敬正宫所出的公主,这样的名声一出,老夫人的家人还如何在京中立足,便是日后后辈们的亲事都要受影响,谁家又愿意跟嫡庶都拎不清的人家结亲呢?
老夫人的儿媳脸色铁青,不容老夫人再说话,扶着她向欢喜和太子妃告退,匆匆离开了后殿。
欢喜冷笑着扫了一眼娘娘们,理了理衣裳坐回席位。
太子妃含笑悄悄拉欢喜一把,侧过头轻声说:“不过是些玩意儿,理她们做什么?咱们乐咱们的。”
欢喜含笑举杯敬太子妃:“这样的好日子本宫自然不会理会她们,只是她们自已往枪尖上撞,就怨不得本宫了,嫂嫂没见方才那老太婆数落本宫时,那几位的眼神有多得意,嫂嫂不必理会,好生吃酒就是了。”
一群娘娘被欢喜的目光吓得心跳不止,有位年纪小胆子也小的娘娘,竟然吓得一头晕倒在地。
那位娘娘的宫人身子抖如筛糠看着欢喜,不敢去扶晕倒的娘娘。
太子妃悄悄给欢喜使了个眼神,欢喜无奈地轻叹口气,转头喝斥那几个宫人:“你们主子晕了,你们不说赶着把人抬回去救治,杵在那里装盆景吗?等下人病得重了,又要赖到本宫身上来,你们是商量好的要害本宫是吧?”
几名宫人吓得跪倒哭求不止:“公主饶命,奴婢们不敢,奴婢们不是这个意思。”
“不敢就赶紧把人抬走。”欢喜不耐烦地挥手赶人:“杵在这里等着本宫打赏吗?好不好赏你们一顿鞭子尝尝。”
几个宫人吓得脸色青白,七手八脚把人拖了出去,殿中众人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太子妃做为储君正妃,自然不能像欢喜一样随心所欲,见殿中气氛沉闷,便含笑向众人敬酒,说起众人夫人的过往趣事,真是如数家珍一般,殿中众人慢慢放松下来,与有说有笑地奉承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