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你坐下。”皇上抬了抬手,也不管太子能不能看到他的动作,继续说下去:“你是你母后亲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你听朕把话说完。”
太子心神一松,感觉背上已经被冷汗打湿了,默默的坐回炕沿上。
“当年朕有一个心爱的女人,是真的爱,不是宠着玩,朕那会儿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着她,只是她出身低微,性子也柔弱,朕不但不能封她做皇后,甚至高一点的份位都不能给她,只能让她当了个小小的贵人。
你母后那会儿也才十八岁吧,却端庄的像个老学究,朕一见她就心里打怵,只是她是皇后,不得不每月往她宫里住两天。”
太子默默听着皇上讲述他的青春,默默抿着酒水。
皇上喝了一口酒,擦了擦胡子上沾染的酒渍,继续语气平淡的说下去:“后来她们两人一前一后怀了身孕,朕更是每天都要来陪着欣贵人,而你母后却依旧每天掌理六宫事务,没有一点点怀孕的样子。
后来欣贵人临盆了,却很不巧的赶在朕去巡视西山大营地时候,而且那天还下着大雨,朕收到消息就想冒雨回来陪着她,西山大营一万多将士跪在雨里苦劝,朕只能留下。
只是没想到……”
皇上突然停住话,陷入了回忆之中。
太子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至关重要的,不由得握紧了酒壶。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是没想到,欣贵人难产,太医担心会受牵连,把消息送到了你母后面前,而你母后就怀着八个多月的身孕,冒雨来看望欣贵人。”
“后来呢?”太子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轻轻地追问着。
“后来?后来你就生在了欣贵人的宫里。”皇上的声音低沉又缓慢,却让太子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为什么我会生在欣贵人的宫殿里呢?是母后淋雨动了胎气吗?”太子听到自已的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颤抖。
“不,朕说过了,你母亲连孕吐都没有,强壮的像只小豹子。是欣贵人故意害她,在她走到床边查看时推了她一把。”皇上终于说出了答案。
太子的心重重落回胸腔里,恢复了跳动,紧接着又为了皇后感到心疼和愤怒。
“这个女人怎敢如此!”
皇上嘲讽地笑了笑,“她不但敢而且做了,朕第二天早上赶回来的时候,她还敢抱着朕说是皇后要害她,朕是不爱你母后,但是朕相信她不会这样做,但是朕也不愿意怀疑欣贵人,不然会显得朕之前对她的种种疼爱都很傻。后来就让内务府去查啊,查到最后发现不但她难产是假的,连临盆都是用了催生药。”
太子的手攥得酒壶太紧,发出吱吱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