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杨文婧早就从双生姐妹那里知晓了近来坊间的传闻，隔了几日，坊间传闻愈演愈烈，于杨文婧名声有碍，杨国公到底还是插手了。
“嗯，今日让你来是与你前些日子的那些传闻有关。甲五，把你调查来的给大姑娘瞧瞧。”
甲五几句话抽丝剥茧就将蒋府所作所为道清楚。
“看样子蒋府志在三皇子。”杨国公脸上喜恶不辩。
“不过是些名声上的事，孙女儿并不在意。祖父若是需要孙女儿做什么，但说无妨。”杨文婧目光坚定地看着杨国公。
“不必做什么，彼之蜜糖，己之砒霜。他们志在谁那里都无妨，只怕是你与吴家公子的婚事也得就此作罢了。”杨国公有些惋惜。
“孙女儿听祖父安排。”杨文婧见杨国公拿起了书案前的书，就退了出去。
“大姑娘的气度，着实不凡。”玄慧从暗处走出来，身后跟着玄明。“我住持师兄想向杨府借几个人，随我师兄走一趟淮南道。”
“可，我让贾大安排一下。”
“贫僧谢过国公爷。”玄明双手合十微弯了弯腰。
不多时，柏石进门带着玄明出去了。
“查出来了？”
“蛛丝马迹，与淮南道的几家有些牵扯，这才不得不劳动国公府的人。”玄慧看着外头天气阴暗，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不知何时能见天晴云淡的风光。”
回了春晖园的杨文婧，拿出了首饰盒里的那个玉镯子，装进了一个荷包之中，转身去了岚玉轩。
过了几日，吕氏在岚玉轩请安时提起国公爷六十寿辰还有月余就到了，不知今年是否要大办。往常年都是请了亲近的几家一块儿吃了饭就罢了，今年宋氏却一反常态，说要给杨国公大操大办。
吕氏就匆忙去拟帖子了。杨文婧也被吕氏带在了身边，每日里学着安排这寿诞之事。
寿诞未到，皇上的赏赐却是先一步到了杨国公府。杨国公府二爷杨康被突厥奸细所害，却苦守伊州，重伤支撑四月之久，特赏赐千金。
杨国公带头谢了赏。
又两日，杨文婉早起就被带到了外书房，与玄慧静静坐着互相打量。
“国公爷找贫僧来的。”玄慧先开了口。
“祖父的长侍带我来的。”杨文婉无奈地闭了闭眼。“每回见到大师从来都没发生过好事。”
“近来并无大事发生，四姑娘大可安心。”玄慧费劲地抬起右手双手合十。
“你的右手恢复了许多？”杨文婉好奇地看着玄慧费劲地又放下右手。
“多少有了些知觉。”
传来开门声，二人同同时起身望向门口。
“属下甲六。”一袭外头掌柜的衣裳打扮的瘦弱男子进门便朝二人行礼。“属下甲六，统管杨府账目，国公爷让属下来与玄慧大师交接学子楼的账目。”
“不是说由西明寺出钱？怎么又杨府出钱了？”杨文婉挑眉看着玄慧。
“西明寺账目里出了大问题，如今正在调查。国公爷说学子楼还是要加快些脚步，银子由杨府出，名头却是西明寺来担。”玄慧看了看杨文婉微微有些不解。杨国公之前还在考量将来入宫之人选谁，如今却让杨四姑娘接触杨家暗卫，这是定下来了？
“请四姑娘与玄慧大师看看选址可行。”甲六递上了一张纸，上头赫然是长安城的地形图，在上头标注出了学子楼初步打算修建的地界。“永和坊里头还有主上一处私宅，主上说将私宅转到西明寺，这宅子里最大的院落有一栋三层的阁楼，好好修葺装裱一番，倒是不用推翻重建的。”
杨文婉点了点头。
“主上说请姑娘给个名字。”甲六一丝不苟地收起地形图。
“太白楼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此处就希望他们能悠然自得，高谈阔论毫无顾忌，就叫悠然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