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寿看着颇为冷静,但眼中却多了些警惕之意。
“召集一批人,重新操练。”
王寿:“武阳侯……”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王寿涨红了脸,“下官乃是军中数得着的斥候,打探消息之能不作第二人想……”
贾平安看着他。
“是!”
随后黄洋就得了消息。
“跋扈嚣张!得意忘形!”
先前才将矿渣贾平安是个好人的黄洋大怒,急匆匆的去寻了任雅相汇报。
“此事老夫交给他,那就看结果,旁的不管。”
等他走后,任雅相幽幽的道:“有趣的年轻人。”
但他有些好奇,问道:“去问问,可是贾平安操练他们?”
贾平安出了兵部,径直去了百骑。
“见过武阳侯。”
一众老下属都颇为怀恋他,包东唏嘘道:“新来的是沈丘,五香楼……怕是要成为绝唱了。”
沈丘正在接手工作,见到贾平安后就请教了些事。
贾平安知无不言,最后提出一个要求,“兵部那边我有些事想借调包东和雷洪去厮混半年,如何?”
沈丘抬头,眸色微冷。
这是觉着我回来挖墙脚?
贾平安觉得沈丘想多了。
“好。”
沈丘双手压压鬓角,“作为前任,你可还有什么告诫的?咱洗耳恭听。”
贾平安……
这话怎么听了暧昧呢!
他就像是和妻子离婚了,妻子再婚后,老公跑来寻他:哥们,怎么和这个女人相处?
你不膈应吗?
贾平安思索了一番,“陛下的安危如今由千牛卫接手了,如此,百骑切记要在域外做文章。”
沈丘懂了,“谨受教。”
“还有!”
贾平安想了想,“没事带兄弟们去五香楼转转。”
沈丘:“……”
贾平安带着包东和雷洪回到了兵部,丢进了那堆新学员里,“以半年为期,调教出来。”
这事儿他就此撒手了。
随后兵部的事儿,他基本上都是丢给下面的人做。
兵部不是外人想象中的那么牛笔,比如说他这位兵部郎中,在部里仅次于尚书和侍郎,可分工是什么?
——负责武官勋位、考核、给告身和卫府事务,连特娘的外藩大头目来了,他都还得组织一支威武浩荡的仪仗队去郊迎。
武官勋位之事尚书和侍郎都不肯放过,这也是兵部实权最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贾平安做甩手掌柜也做得心安理得,竟然没人说他不好。
但在兵部很无趣。
怎么出去呢?
贾平安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太子。
唯有太子那边的事儿才好正大光明的告假。
于是他进宫求见。
“阿姐,我想把新学给编写出来……”
武媚看着他。
“新学浩大,里面许多内容如今都忘却了……”
武媚皱眉,“你看看你,这才多大,竟然就健忘了!陛下不喜儒学,你那新学好歹也能用上些……”
关键时刻,你怎么老是拉稀摆带呢?
“赶紧都记录下来!”
贾平安面带难色,“我在兵部那边事多……”
武媚随口道:“回头我和陛下说说,让你自在些。”
“阿姐……”
贾平安这一声阿姐喊得情深意切。
邵鹏总觉得不大对劲。
武媚目送贾平安出去,周山象进来,“皇后,那人来了。”
武媚淡淡的道:“请她来。”
“媚娘!”
武顺就像是一朵开的正艳的玫瑰花,笑的合不拢嘴,“阿娘让我来看看你,看看太子……你最近可好?”
“好!”
武媚平静说道。
武顺笑道:“家中敏之和敏月都挂念着你,我过几日再带他们进宫。”
“也好。”
武顺笑吟吟的告辞。
武媚看着她,目光平静的让邵鹏觉得不对劲。
你作!
你使劲作!
邵鹏和周山象出去,低声道:“这位……多半是去了陛下那里。不要脸。”
周山象点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邵鹏看了她一眼,从侧面看去,周山象微胖的脸颇为白皙,眼睫毛长长的抖动,嘴唇微动……
他转过头去,只觉得心跳如雷。
咱这是怎么了?
邵鹏收敛心神,等晚上没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怎么回事?”
邵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办法,他就起床去打水。
哗啦!
一盆水从头浇到脚。
邵鹏抬头,觉得自己真的冤。
咱不喜欢她啊!
第二日,他继续当值。
周山象凑过来,邵鹏只觉得心跳加速……
耶耶不对劲!
武媚出来,“去陛下那里。”
到了李治那里,武媚说了贾平安的事。
“新学……”
李治淡淡的道:“朕对儒术不怎么喜欢,这也是那些人诟病朕的一个起因。新学朕也只是看着,他若是能编写出来……那也是好事。”
武媚告退。
晚些,有内侍去了兵部。
“编写新学?”
任雅相很爽快的答应了。
“读书人呐!”
任雅相叹息一声。
贾平安随即就用编写新学的名头开始溜达。
他刚想去看望高阳,才将出了兵部,就被梁建方走马活擒。
晚些去了程知节那里,几个老将都在。
“吐蕃人的实力如何?”
这是梁建方最为关切的。
程知节骂道:“老夫去的晚了,达赛已然成了丧家之犬,看不出高低来。问苏定方和小贾。”
苏定方说道:“实力比突厥人更强,敢战,彪悍……”
贾平安想起了以后,“最要紧的是,吐蕃能出动数十万大军。”
“贱狗奴!”
梁建方嘟囔道:“数十万大军……大唐出动五万就不得了,其中还有不少是那些随行的外藩军队。”
大唐大规模作战基本上就是一个套路:以府兵为核心,辅以那些仆从部族的军队。
这样的作战模式节省人力物力,但风险也不小。比如说怛罗斯之战,大唐就败于内部反水。
“对了。”贾平安想起一件事,“当时和吐蕃人交手,我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们的韧性。他们攻打树敦城能持续许久……攻打我军的阵列同样如此,这一点要提防。”
程知节摸出了锦囊若有所思,没发现侧面伸来一只手……
味道不错。
梁建方觉得果脯也有可取之处,又伸手抓了一把。
“此事……老夫觉着要紧的是操练。”
可怎么操练?
程知节伸手进去抓,发现少了大半,抬头见梁建方吃的口滑,不禁勃然大怒,“贱人!”
梁建方没搭理他,“你等以为如何?”
苏定方点头,“如何操练,可有法子?”
“跑!”
程知节简单说道。
这是军中操练体能最多见的法子。
可这还不够吧?
贾平安后世一哥们是退伍的,谈及部队里的操练,生不如死的感觉。
贾平安神色不对,程知节再看一眼锦囊,怒道:“说话!”
“卢公。”
贾平安说道:“此事我觉得太简单了些,怕是不够。”
“你有法子?”
程知节突然想到了什么,“新学里难道也有这等法子?”
贾平安点头,淡淡的道:‘前秦之前,多国混乱厮杀,百家争鸣之时,那些人记录了不少操练的法子,又琢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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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节看着他,“管用?”
“试过。”
后世上百万大军都是这般操练的,而且还是在科技昌明的时代,你说管不管用?
总比你们那等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手段强!
“不管用打折腿!”程知节起身,“老夫进宫求见陛下。”
晚些他出现在了宫中。
“陛下,先前老臣和苏定方等商议此战的得失,说是吐蕃军士不但悍勇,且韧性极强。臣等担忧长此以往,大唐军队怕是优势不显。”
李治皱眉,“可有法子?”
“有。”
程知节说道:“要改一些操练的法子。”
这个是军中的事儿,文官管不着。
这是好事……李治点头,“如此也好,不过程卿莫要太过辛劳。”
这浓浓的关怀之情让程知节不禁低头抹了一把并存在的老泪,“陛下,此事武阳侯颇有造诣……”
他又是在兵部干活,又是编写新学,还得被程知节他们拉去帮忙……果然是个勤奋的。
“赏贾平安五万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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