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吃晚饭了。”
鸿雁来了,看着低眉顺眼的。
贾平安起身回去。
夫妻三人对坐。
夫君还在生气呢!
苏荷给了卫无双一个眼色。
卫无双瞪眼,心想小贼竟然也会发火,可见往日轻视了他。
“吃饭!”
吃完饭,贾平安起身,“你们和孩子第一,钱财……不是事。”
两个心中不安的女人瞬间就被打动了。
一味用威严去镇压有用,但那只会换来心灵的隔阂。
贾平安先用威严压住她们的气势,随后一番关心,效果……
“夫君!”
苏荷就挂在了他的身上,卫无双脸有些红,眼神中多了些别的味道。
女人的味道。
呵呵!
贾师傅大获全胜。
第二日,贾平安打着哈欠出来……
“郎君!”
一个陌生的女人福身。
我……
脑子还在发蒙的贾平安问道:“你谁?”
女人脸红了,“奴……”
“郎君!”
鸿雁来了,急匆匆的道:“奴刚在大夫人那边,这就收拾。”
她看了女人一眼,“为郎君收拾房间是我的事,谁敢抢……”
鸿雁眼中闪过凶光。
谁敢抢,那就血溅三尺!
三花急匆匆的来了,“郎君该洗漱了。”
贾平安这才清醒,想起了家中多了五个女仆的事儿。
“让二位夫人安排。”
洗漱,练刀。
今日贾平安的刀法格外的凌厉,王老二节节败退,最后贾平安一刀让他甘拜下风。
贾平安看看四周。
目光苍凉。
这么早就到了独孤求败的境界,你让我下半生拿什么装比?
“郎君,吃早饭了。”
“来了!”
大清早就装比真的爽,神清气爽啊!
苏荷依旧要求双修,依旧被贾平安无情、冷酷、无理取闹、你好绝情的拒绝。
苏荷哭唧唧,卫无双不耐烦的要收拾她。
家真热闹。
“夫君,她们如何安置?”
卫无双突然问道。
贾平安不耐烦的道:“都说了让你们安置,问我作甚?我每日事情那么多,很悠闲吗?”
他背着手出去,身后传来了苏荷的嘀咕,“我就说夫君说话算话,不是哄咱们的。你偏说男人要试试,不然怎么样怎么样。”
呵!
女人!
贾平安和阿福泪别,出道德坊的时候被姜融趁机吸了一口欧气。
这货迟早能进大唐潜泳队,而且是一骑绝尘的那种。
“武阳侯!”
半路他遇到了一个官员,有些面熟,但却忘记了名字和职务。
二无兄拱手,一脸猥琐,“武阳侯,昨日一战五让人羡煞,今日依旧能在马背上直着腰,年轻真好啊!”
什么一战五?
战五渣?
贾平安不解。
官员见他一脸懵逼,就指指,摇头笑道:“装,装!”
我装个毛线。
贾师傅最近一直是童子身。
“兄长!”
快到皇城时,李敬业来了。
他左手是水囊,右手是几张叠着的胡饼,一口咬下去,拼命的咀嚼着,腮帮子不断鼓起落下,然后一口水送下去,眉飞色舞的道:“兄长,那五个女人甩屁股如何?”
贾平安没好气的道:“甩什么屁股?你嫂子安排在家里做事,我碰都没碰。”
“竟然这样?”李敬业有些失望,“兄长,你觉着阿翁若是来五个宫女如何?”
“不如何。”
李勣多大了?五个宫女……你就做个人吧。
李敬业眼睛一亮,“回头我随侍陛下的时候,要不提一下?”
“想断哪条腿?”
贾平安觉得这娃就是个作死的,不作不死。
李勣遇到这等孙儿竟然还能长寿,可见气量非凡。
李敬业进了皇城,先去了尚书省。
李勣已经先到了,见他边走边吃,就皱眉道:“回头御史会弹劾!”
在路上吃东西也是被弹劾的一个理由。
李敬业满不在乎的道:“阿翁,我只是个千牛备身,他们弹劾我无用。”
李勣皱眉,仔细看着孙儿。
李敬业有些发毛,“阿翁……”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啊!
“去吧。”
一个眼神就让孙儿怕了,李勣不禁笑了起来。
一个官员进来,对准备出门的李敬业颔首,等他出去后说道:“英国公,褚相来了。”
褚遂良?
李勣点头,起身走到门外。
褚遂良人未至,笑声先到。
“哈哈哈哈!”
“见过英国公。”
“褚相今日怎么来了老夫这里?”
双方坐下,褚遂良笑道:“英国公看着精神奕奕,让老夫羡煞啊!”
“过誉了。”
李勣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
在朝中,他是长孙无忌小团体的对头。虽然话不多,但大伙儿都清楚,除去公事之外,大家泾渭分明,老死不相往来。
褚遂良突然来访……往日若是有公事往来,他会派了下属去,褚遂良也是如此,老将不对面。
褚遂良笑吟吟的道:“看着你,老夫不禁遥想当年的李卫公,那是何等的绝世无双!先帝倚为长城,随后马踏突厥……让人不禁神往啊!”
他有所求而来!
李勣微微一笑,“李卫公兵法无双,老夫不过是拾人牙慧,侥幸罢了。”
褚遂良停了一下,“大唐如今有两个大敌,其一吐蕃,吐蕃强盛,一战无法功成。高丽如今渐渐示弱,老夫平日里也琢磨过,大唐不能两面受敌,最终必然要从中选一边灭了。”
他看了李勣一眼。
你说的这些都是老夫的牙慧……李勣目光温润。
褚遂良笑道:“吐蕃居于高处,大唐不可能一路征伐上去,所以唯一的选择便是高丽。炀帝三征高丽,弄的国中民不聊生,由此被世家门阀赶了下来。先帝征伐高丽虽然战果辉煌,可终究高丽依旧存在。”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若是能灭了高丽,青史……标榜!千古标榜!”
李勣含笑道:“褚相说的没错。”
褚遂良心中微动,“如今朝中之事还算是顺畅,陛下英明,可后宫之中却有些烦心事,你我作为臣子,自然不好干涉,不过许多事……却和国事息息相关。”
李勣默然。
褚遂良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英国公,你我渐渐老迈,建功立业它不等人呐!”
李勣依旧默然。
褚遂良深吸一口气,起身道:“如此,老夫告辞。”
李勣起身把他送到门外。
褚遂良回身看了他一眼,“人一生许多事都是一念之动。错过了,也就没了。”
他觉得李勣依旧会默然,可李勣却准备开口,让他心中一喜。
“慢走!”
褚遂良指指他,摇头离去。
李勣回到了值房,缓缓坐下。
褚遂良的一番暗示,就是用支持他在未来领军征伐高丽,来换取他对皇帝废后之事的沉默。
不需要你说话,只需要你保持沉默。
李勣看着外面,淡淡的道:“先做人,再立功。如薛万彻、尉迟恭这般先建功立业再做人,悔之晚矣!”
褚遂良去了长孙无忌那边,“辅机,那李勣一言不发。”
长孙无忌冷冷的道:“他果然是想骑墙。这也是当年李靖自保的手段,不掺和要紧事,不掺和犯忌讳之事。李勣学了他的兵法,也学了他这些处世之道。”
褚遂良坐下,有些恼火,“可他终究没答应。”
“他为何会答应?”
长孙无忌的嘴角带着笑意。
褚遂良诧异的道:“那你为何让老夫去试探他?”
长孙无忌摇头,“人啊!最怕的便是念想。一个念头生出来,压都压不住。他今日听到了这等条件,兴许不会动心,可明日呢?后日呢?人最是贪婪,他会时常想到此事,渐渐的念头就会越发炽热。”
“可他也不会支持皇后吧?”
李勣和我们可是铁杆的死对头,褚遂良觉得老战友是喝多飘了!
“无需他支持。”长孙无忌淡淡的道:“只需他沉默。你今日只是去种下种子,到时候我再去一次……”
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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