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又闯祸了?
李淳风心中默念几句三清道尊在上,然后一脸高人模样说道:“陛下,有人说那少年的学问偏,但却无人敢和他比试作诗的本事。难道作诗也偏?有人说那少年是扫把星,可他到了长安之后,却未曾听闻克过谁……”
李治干咳一声,想起了上次褚遂良刚和贾平安发生争执,旋即被开水弄了一身的事儿。
这不是克的,难道是老天开眼?
三清道尊在上!
李淳风越发的仙风道骨了,“贫道一直在看着这个少年,若他是大奸大恶之辈,定然会明哲保身,可为了弄走那些倭人,他却百般谋划,为此被肖博警惕也在所不辞。陛下,为公如此,臣以为何必去问他是何等人。”
他一会儿贫道,一会儿臣,弄的李治有些无奈。
“法师以为如何?”李治还是更相信玄奘一些。
而老李虽然人称半仙,可一直蹲在太史局里研究天文历法,乐此不疲。
这是第几次让贫僧来观摩贾平安了?
难道那个少年又闯祸了?
玄奘想到了自己的阿姐,亏得那个少年才能团聚。还有皇室对自己的心思也是他透露的。
哎!
贫僧虽然不想沾染红尘因果,可那少年毕竟与我佛有缘呐!
他宝相庄严的道:“陛下,那少年眸色清正,贫僧看了一眼,便知乃是正人君子。”
说什么都会被皇帝猜疑,一句正人君子,随便你去解构。
李治默然。
良久他回去。
“可是有神灵?”李治在看着一幅画,画里的小女孩在花丛中微笑。
“如是有神灵,朕便希望神灵能让兕子复活。若是无……那便是苍天无眼!”
他伸手摸摸画里的小女孩,然后别过脸去。
那是和他相依为命的妹妹。
外面有人来禀告。
“陛下,有人弹劾滕王李元婴。”
“何事?”李治眼中的温柔消散了。
“弹劾滕王骄奢淫逸,冶游无度,夜里多次令人打开城门,更有用弹弓弹人,埋人于雪中取乐……”
人渣!
这位滕王乃是他的王叔,堪称是人渣一个。
此人每到一处,必然大兴土木,弄的鸡犬不宁,被先帝再度驱赶去别的地方……随后又开始大兴土木……
而后世所熟悉的滕王阁就是这位王叔的杰作。而且此人比较奇葩,走到哪都要建造一座滕王阁。
李治淡淡的道:“令人呵斥!”
他的呵斥命令才将下达的没多久,就接到了消息。
“陛下,滕王回来了。”
李治的眼中多了杀机,“他为何私下回来?”
当年李元婴少年就去了封地,随后就是漫长的更换封地的奇葩经历。
“陛下,滕王重病。”
……
“那酒精关系到军中伤患,此事要抓在手中。”长孙无忌随口吩咐了下去。
郑远东微笑看着官员领命下去,等人走后,劝道:“相公这边事务繁多,要保养一番才是。”
“哎!”长孙无忌叹息一声,“皇帝年少,老夫若是不盯着,就会有人打压他。先帝的交代恍如就在耳畔,老夫哪敢不尽力?”
郑远东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告退。
回到自己的值房后,晚些有人敲门。
“进来。”
门被推开,依旧是那个白生生的男子。
郑远东放低了声音,微微低头,“宇文节和柳奭不必指望……”
男子点头,“辛苦你了。”
郑远东苦笑,“让陛下放心,某会一直盯着他们。”
“还有一事。”郑远东叫住了男子,“先前他们想把酒精之事揽过去,若是如此,便会收揽军心,不可不防,某的意思……此事不能让他们做成了。”
男子回去,晚些改头换面出现在了李治的面前。
“郑远东说宇文节和柳奭不必指望。”
“朕……知道了。”李治的眼中多了失望,但旋即冷漠,“朕也从未指望过他们。不过此刻站在了对面,以后就别想再回来。”
“郑远东还说了一事……”
……
“参军,有人寻你。”
贾平安正在眉飞色舞的和唐旭、邵鹏吹嘘自己的刀法。
“回来接着说。”
贾平安到了前面,就见一个陌生的官员站在那里,见他来了,官员淡淡的道:“某是相公身边的人,寻你有事。”
能称呼相公而不冠姓名的唯有长孙无忌。
那老贼寻我啥事?
贾平安笑了笑,没说话。
他在百骑,天然就和小圈子是对头,也无需遮掩。
官员觉得他不大懂礼貌,皱眉道:“相公说了,那酒精之事要抓紧,是如何做的,你回头拟个法子递过来。”
呵呵!
贾平安忍不住呵呵一笑。
“此事倒让长孙相公失望了,某准备寻人合伙做生意,就做酒精。”
长孙无忌要方子,不外乎就是想收买人心,这等事儿贾平安若是答应了才是棒槌。不但不讨好,而且李治那边和军方也会觉得他靠不住。
所以,挺住!
“生意?”官员纳闷,“什么生意能有相公的看重要紧?”
这个蠢货,大概是长久的狐假虎威,竟然忘记了百骑是小圈子的对头。
施恩到了这里,不是蠢就是傻。
“是啊!某寻了在京的几个宗室,又寻了几位老帅,大家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忽悠人而已,贾平安说的顺畅之极。
官员板着脸道:“你确定自己在拒绝相公的好意?”
这是文的不行要来武的。
贾平安笑道:“好意什么的……这里是百骑。”
他看到了王忠良。
机会来了啊!
错过可就没这个店了。
贾平安肃然道:“这里是百骑,只听从陛下之令。若是觉着不妥要动手,某等着就是了。”
王忠良止步看着这边,眼中不禁有异彩闪过。
果然是对陛下忠心耿耿呐!
而官员却冷笑道:“机会只有一次,错失了……”
这是威胁和利诱。
贾平安平静的道:“某的机会都是陛下给的,除去陛下,就算是金山银山某也不会多看一眼!”
要想升官发财,站队是最要紧的。
小圈子看似拉风,可贾平安知道再过几年就会被李治和阿姐联手弄散了。而他是百骑参军,这是皇帝的私人力量,长孙无忌再怎么着也无法下手,否则就是狼子野心。
这些都是他的倚仗。
在旁人的眼中,此刻的贾师傅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光芒,不可直视。
王忠良悄然回去。
“陛下,长孙相公那边派人去逼迫贾平安交出方子,贾平安不肯,还说他的机会都是陛下给的,除去陛下,就算是金山银山也不会多看一眼。”
李治默然,眼中先是愤恨,这是对舅舅的不满。接着就是欣慰。
“朕记得有人说仓部主事……那个杨德利吧,说他搅的户部上下不得安宁,传话,要想安宁,回家最好。”
晚些,一个内侍去了户部。
“陛下说了,想要做安宁官,回家去做。”
唰!
大部分目光都集中在了杨德利的身上。
随着业务能力的熟悉,杨德利在户部发现了更多的漏洞,隔三差五就听到他的声音,让人焦躁不安。
于是有人嘀咕,有人恶意斥责。
杨德利不怕这些,但来自于皇帝的力挺却让他感动了。
“陛下!”
这一刻他觉得皇帝就比姑母低一些。
内侍回去说道:“杨德利感动的嚎哭不已,涕泪横流。”
这两兄弟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啊!
而户部上下就像是吃了一坨翔,有皇帝的话在,杨德利找茬找的心安理得。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杨德利得意洋洋的下衙了。
刚出去,就有人凑过来,“杨主事,听闻你家表弟……就是贾参军学问了得,某家二郎勤奋好学,若是能拜在贾参军的名下,此后有事尽管说。”
咦!
这是啥意思?
杨德利觉得这事儿来的莫名其妙,就含糊以对,“此事某回去问问。”
前方有人又凑了过来,“杨主事,可有空闲?某想请贤昆仲去长安食堂饮酒。”
这事儿不对了。
杨德利觉得表弟怕是有事,随口道:“某要去拉屎。”。
这人看着他打马而去,不禁满头黑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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