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否情愿，4398接受了自己脑子里的知识不能再带给人类新的战争的事实。
大川志那以后就不知道4398的去向了，据说居间惠因此提前退休，重新以学者的身份出现在学校的讲坛上，向学生们讲述人类的善与恶。
“光之力被扭曲，是什么意思？”
大川志提起了4398的衣领。
“咳咳，我回避一下。”老人离开了实验室。
4398翻了翻白眼：“其实，神战结束后，孙亮亮的问题虽然有人力保，但还是被挖掘出来了一点。”
“他的姐姐曾经是某国的研究人员，这是事实，但是由于工作的特殊性，她很早就有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一直在配合药物治疗。”
“当时她一个小组的人，大多是病友，不过呢，这很常见，但是精神方面的扭曲指向了现实，连带着孙亮亮也被影响了，这就由某位人士负责，要我研究这个项目。”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你救走后，你又做这些肮脏的事情了？”
“咳咳，听我说完——先把我放下来——这是那之前的事情，毕竟我对于诺亚也是很感兴趣的嘛，我是他的粉丝，自然也有研究他的心思。”
4398滑到了实验台底下，拿出了一张照片，是孙亮亮与一个年长女性的合影。
“其实呢，孙亮亮他家的问题很早就被发现了一点端倪，只是有人一直没有惊动，毕竟事态没有发生改变——又随着女王的登基，话语权在地球的逐渐上升，与女王敌对的人自然想找到新的突破口喽，很难理解吗？”
“那你有什么新发现？”
“当然。”
4398竖起三根手指。
“所谓光的这种东西，一般来说有三种表现方式。”
“第一种，是自然降临，拟态为人类或者其他地球生命。”
“目前，只有江晓做到了，祂或许是至高神，愚弄世界，也将自己蒙在鼓里了。”
“关于祂的来历，我尽可能地利用便利搜集了很多湮灭的资料。”
“第一种，是彗星说，是一颗划过地球的星星将神带来的。”
“第二种，是祈祷说，地球人历经无数次的覆灭，想要战胜一次的愿望，将神吸引来了。”
“第三种，本体说。”
“就是神本来就应该追逐对手来到这里，没有什么为什么，早就是注定了的。”
“第四种，bug说。”
“这位神是因为要修复过多错误的力量才觉醒的。”
4398殷切地问：“你猜一猜哪种是对的？”
“你知道？”大川志斜睨。
“我怎么可能知道！”
4398跳了起来：“我一直想见你一面，虽然见到了，你这幅回答是什么样子！”
“我费尽心血，等待了这么久，就想等一个我思考了无数年的答案！”
“你知道我挖那些巢穴，遗迹，修复密钥，花了多少精力吗？我的头发早就掉光了！”
“这种世界终极的奥秘，就连你也不知道吗？”
“我艹！那我应该问谁去？”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就不能去问一问吗？”
“迪迦离开了，我也不知道祂去哪了。”大川志说。
4398安静了下来。
终于，很沮丧地说：“好吧，这个答案，看起来我有生之年无法被解答了。”
“转向你的问题吧，也是关于孙亮亮的。”
“不知道为何，各地都有他的基因样本，看起来他的异动早就被很多人捕捉了，只是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对他通缉抓捕什么的。”
“虽然后续缺乏素材，但是我推测，孙亮亮在成为神后，人性被压制了，虽然不可能碾压完全，就质子原子什么的，永远无法完全分解。”
“但根据祂直接离开的操作，甚至不关注祂姐姐的问题看，祂的成神，与你有着很大的不同——还有盖亚。”
大川志心中一动。
似乎，有什么一直迷惘的解答的在向他招手。
“你们保留了足够的人性，甚至来说，你们属于我提到的第二种，光对于你们只是简单的力量，武装，或者是铠甲。”
“当你们将其隐藏的时候，思考方式与人别无二致——我说的对吧？”
“.......没错，只不过变成巨人，给了我更多的思考方向和角度而已。”
大川志说。
“问题就出在这儿。”
“你们能够与这股无意识的力量维持微妙的平衡，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
“换句话说，地球是你们的依靠，是你们的锚点。”
“我是因为一项实验中的时空技术，从时空裂缝坠入这颗星球的——这个，稍后再说——大川志，你在外面游荡多久了？”
“多久了？”
大川志迷惘了一阵，说：“我不记得了。”
“你离开太久，一次都没有回到地球吧？”
“之后，我就再没有回去过了。”
“这就是原因了。”
4398拿出几张guts的合影：“你在职业末期，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因为你为人类的未来担忧，感同身受——但是你现在解除了这种绑定，你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没有对与错，但是你的心已经不稳定了，如果遭受强烈的外因，是光也无法消灭的东西时候，你的力量会被分解，因为你没有锚定的东西了——我说的不错吧？”
4398头一回盯着大川志的眼睛。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感觉我的光之力更加强大了，现在没有什么让我担忧的了，我想，我可以战胜一切敌人了。”大川志沉声说。
“等一等。”
4398拿出一片叶子。
“名为‘障目’的叶子，老古董了。”4398珍惜地吹了口气，“你等等。”
他盖住了自己的右眼，开始观察大川志的“气”。
他曾经游历地球的无数神秘地点，就是为了将自己的能力融合增强。
他的视野变小了，大川志的身影开始坍缩。
“大川志.......不对，帝拿！”
4398倒吸口气：“你越来越向着帝拿靠拢，而不是一个人类，大川志，我劝你快点回到地球！”
“虽然我不知道你获得光之力的原因，但是你这样下去，人性会完全湮灭的！”
“是么？”
大川志摇摇头，无悲无喜。
“你还没有说最后一种。”
“最后一种么？”
4398笑了笑：“那是最可怜的一种，光有着自己的意志，与人类不过是合作互助的关系。”
“那不是很好么？”
“很好？人类最终会被浩瀚的宇宙征服，但是巨人的力量成为了枷锁，既无法完全掌控，又摆脱不掉，最终只会成为代言人这样悲惨的东西。”4398的口气略带嘲讽，“偏偏会有人不自知呢。”
大川志想到了失马。
如果不是失马的完全奉献，自己也没有可能一路坚持下来吧？
英雄，总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