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京兆城春明门人流如潮,热闹异常,这时,远处官道上来了三名长途跋涉而来的旅人,三人都骑着马,为首之人年约三十余岁,浓眉细眼,衣着华丽,看起来颇为精明能干,他便是向氏家主向得胜的侄子向奎,受伯父的派遣出使京兆。
向奎是坐船到商州,又租了三匹马,直接骑马来京兆,历时近一个月,此时已是十一月下旬的初冬时节。
走进春明门,一股雄伟宏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宽阔的大街,整齐的店面,远处恢宏的宫殿,包括车辆如织,基本上都是马车,很少看到驴车,包括行人也是衣服得体,哪怕是穿着短衣的走卒小贩也是精神饱满,面色红润,向奎暗暗叹息,这才是京城气象,哪里像临安那般市场凋敝,毫无生机。
“公子,你看那里!”一名手下指着大街左面的一家店铺。
向奎看清楚了,是一家柜坊,红色的屋顶,一看就是宝记柜坊,不过牌子却变成了川陕第一柜坊,向奎暗暗叹息,宝记柜坊在江南已经全部倒闭,雍国境内的宝记柜坊直接被第一柜坊吞并了,从太宗时就开始经营的宝记就这样烟消云散。
但向奎今天可不是为宝记柜坊而来,柜坊不过是身外之物,他是为了向家乃至整个大宋权贵家族而来。
向奎先找到一家客栈住下,随即打听找到了曹府,曹府就是曹德的府邸,曹德之前出任太原府刺史,刚被调回京兆出任兵部侍郎,向家和曹家关系不错,曹德的父亲曹钜给了向奎一封引荐信,让他来京兆找曹德帮忙。
不多时,向奎被管家领到了贵客堂,他喝了口茶,只听见一声咳嗽,曹德从堂下走了进来,向奎连忙起身道:“曹大哥,还记得小弟吗?”
曹德笑着点点头:“你是向奎,我离开临安时,你才十几岁,一晃十几年了,快坐下!”
向奎坐下,随即取出曹钜的信递给曹德,“这是曹伯父的信!”
曹德接过信笑道:“居然是我父亲的信,家信吗?”
“小弟不知!”
曹德让使女重新上茶,这才拆开父亲的信细看,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点点头道:“过两天雍王殿下要去铜官县视察,不如明天你就跟我去见他,要不就得等他回来。”
向奎欠身道:“择时不如择机,下午就去吧!父亲还在等我的消息呢!”
.......
下午时分,曹德见到了雍王陈庆,向他汇报了向奎之事,这在陈庆的意料之中,事实上,陈庆就在等他们到来。
“向奎只代表向家吗?”陈庆笑问道。
“看我父亲信中的意思,好像不仅代表向家!”
陈庆点点头,“带他来见我!”
不多时,向奎被带到陈庆的官房,他见过陈庆,上前躬身施礼,“小民向奎,参见雍王殿下!”
“不必客气,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