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陈庆再度请三位参政事去庆丰茶馆吃饭喝茶。
吃完饭,陈庆喝了口茶笑问道:“科举准备得任何?”
蒋彦先笑道:“已经差不多了,七天后正式举行,今年来参加科举的士子超过了十万人,为历届规模之最,但大部分都是参加明经科,主要是我们去年颁布,押司为从九品官,考上明经科,就有机会出任押司,就算步入仕途了,其次是考工算科,考上工算科能出任新设的县工一职。”
陈庆眉头一皱,“出任押司和县工都有资历条件,必须在县衙或者州衙从政五年以上,有没有说清楚?”
“都说清楚了,考上只是得到资格,要有足够的资历后才能任职,而且在太学完成学业,也视同考上工算科,这些都说清楚了。”
“还有制科!”
陈庆敲敲桌子问道:“我去年安排的农工制科考试,有没有正常推行?”
“都在顺利进行,参加考试的人不少,要到秋天才会出结果!”
周宽笑道:“其实殿下的改革不用那么急,可以缓慢一点,把时间拉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会更加从容一些,那样大家也会更容易接受。”
陈庆一怔,不解问道:“难道现在有什么事情让大家难以接受吗?”
周宽澹澹道:“也谈不上不能接受吧!只是十万人来参加科举,明经科和工算科把科举的门槛拉低了。”
陈庆望着周宽道:“老周就实话实说,是不是对押司和县工两个官职有意见?”
周宽点点头,“提高了押司的地位,混淆了官和吏的界限,增添一个县工,好像是增加一点专业,实际上使县一级的官场更加混乱,更加倾轧,派系斗争更加激烈,可以说,殿下这两个拍脑袋的决定,动摇了地方官场的基础。”
陈庆着实听得有些刺耳,面带愠色道:“专业事由专业人去做,难道不是好事,非要让外行人去领导内行人,最后什么事情都是一团糟。”
周宽也毫不畏惧,迎着主公尖锐的目光道:“这就是殿下想当然了,事情做的好不好,不在于官员懂不懂,官员不需要懂,只要把工匠选好,钱财筹措充足,剩下的事情交给工匠做就是了。
现在多出一个县工来,殿下以为他就能把事情做好?县丞不拨钱粮,他能做什么?为什么县丞不拨钱粮,理由有一千个一万个,个个都让人无话可说,官场中最不缺的就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