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内卫在江面上抓住了王匡的次子王怀义,根据他和扈功的招供,岳州知事王匡参与贩卖私盐的证据确凿,当即被种桓用雍王金牌免去了岳州知事的职务,和其他案犯一起,送往江陵县关押。
这时,种桓的一千多名主力又重新返回,开始在江陵府、岳州、澧州、鼎州、鄂州等一府四州进行全面私盐清剿,抓捕私盐贩子十三人,贩卖私盐的店铺七十五间,仅王匡和扈功二人的私藏财富就价值近三十万贯,还其他盐贩子和盐铺没收财富十余万贯。
为什么北面五州的缴获的私盐财富远远比不上张泰?这主要是一个时间和范围的问题,官员参与走私私盐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三年,而范围只限于一府四州。
在此之前,这里是被张泰的私盐占领,后来才被张俊的私盐势力挤出北部。
张泰不一样,他的贩卖私盐二十年,占据了整个江南西路的市场,后来才进入荆湖南路,甚至在张俊以盐养军之前,荆襄一带也是张泰的地盘。
虽然没有挣多少钱,但遭受的严厉惩处也是一样,包括王怀义在内的所有盐贩子满门抄斩,所有盐铺的铺主被斩,参与贩卖私盐的官吏也一样被杀,除了王匡和扈功,他们需要被押送去去京兆,但也难逃一死,陆敬虽然是主犯之一,但他检举有功,逃过了满门抄斩的命运,陆敬被杀,家财被没收,但家人却活下来了。
陈庆事后将三名大管事和几名手下送还给了张俊,他们却被张俊以贩卖私盐罪公开处斩,张俊一口否认自己的贩卖私盐,只是他的個别手下勾结盐枭,一旦被查到,将严惩不贷,堂堂的淮西宣抚使怎么可能贩卖私盐呢?
这次私盐剿灭结束,当张泰的财富运到京兆后,朝廷一次性获利一千五百万贯,每年盐税增加百万贯,加上盐价涨到百文每斤,朝廷的收支才终于平衡下来。
这次功臣无疑是种桓,陈庆特地签署雍王令,破格提升种桓为统领,邓金山升为指挥使,其余都头以上将领皆官升一级,赏钱十万贯,布二十万匹,犒赏这支稽查私盐有功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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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十一月中旬,今年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京兆城变得浓妆素裹,家家户户都被大雪覆盖,大街上,上万军队用铁铲除雪,数万百姓也走出家门,配合军队除雪。
大街上不能有雪,否则行人和大车走过后,就变成一片稀泥,一旦结冰,大家寸步难行,所以必须及时把雪铲除掉。
进入冬天后,防寒保暖的需求猛增,京兆市场上的交易极为火爆,当然不仅仅是京兆,整个陕西路、河东路、四川路、河南路、灵夏路、熙河路、荆湖南路以及河西地区等等,数千万的民众都有防寒需求。
只是京兆是交易中心,从各地的商人都赶来购买货物,白银的需求量大涨,雍王府财税司曾经在前年拿出百万两白银给商人兑换,结果在三天内被兑换一空,所有的白银都被收藏起来,并没有在市场上流通。
迫使财税司不得不推行票据,由川陕第一柜坊和宝记柜坊推行,这种票据其实很管用,比如太原存钱,京兆取钱,或者成都存钱,京兆取钱;这种异地存钱取钱业务在中唐天宝年间就比较成熟了,那时叫做飞钱。
在太原川陕第一柜坊存了一万贯钱后,商人便可以带一批太原特产来京兆,与此同时,太原的柜坊会以加急的方式将一张取钱联骑马送往京兆。
商人到了京兆先确认可以取钱,然后便把货物卖掉,再买一批御寒羊皮或者羊绒,然后从京兆的川陕第一柜坊提钱支付。
这样就非常便利,还能多运一批货,多做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