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向天空:“不妨事,你们且看,此时东去春来,朱雀七宿张开翅膀,自北方地平线以下飞向南天,那新生的鲲鹏也跟着朱雀七宿一起南向,此物生来便具有极大神通,又借住朱雀七宿,与七宿重叠,因此才造成了这般异象。”
曦和皱眉:“此妖遮天蔽日,要有多少是日?”
陈昊元道:“最多六月,等他到了南冥,异象便会消失。”
小金乌昊庚见日光天光都被遮挡,大地蒙上了一层昏暗阴影,十分不爽:“这等妖孽,竟然敢遮蔽天日,实在罪大恶极,爹爹派我去将他捉了,押到天上以天条论处!”
陈昊元说:“他也是天生地养的生灵,不过体型大了些,又是初生,不懂天条律法,不能不教而诛。况且他只是遮住了补分天光,随着他不断升高,能遮蔽得也越来越小,对洪荒大地上的生灵造成影响不大,且随他去吧!”
小金乌们都很不忿,个个养起脑袋,看着那越来越高的巨大阴影,心里想着,要是自己也能飞上去,来一把遮天蔽日……不对,自己就是日,单纯地遮天也很好玩啊。
伏羲说:“虽然如此,但征兆不好,恐有恶事发生。”
陈昊元点头:“那咱们来算一算,看看内情如何。”
两尊大神坐在泰山王宫内,默默用心演算,片刻之后抬起头来,脸色都十分凝重。
陈昊元说:“请道友先说。”
伏羲说:“帝俊麾下九头虫勾结西方金翅鸟,趁着鲲鹏升天引起的天象异变,掳走了龙女新娘,如今正在赶往归墟。”
陈昊元点点头:“我在算西方教主有没有掺和其中,是否已经跟帝俊联手,只是准提道人本体空无,已不在天数之内,只隐约可以算得一点迹象。”
结婚当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新娘子被人半路掳走,放在凡间也难以忍受,更别说是天帝的儿子了,核心的几位都面色凝重,看向陈昊元,看他如何分派。
陈昊元又默默算了一番:“此事对方有备而来,我们不能妄动,亦不可不动。”他叫来昊泰,“你的妻子被人掳去,还有你那个四个兄弟都跟了过去,你得亲自去将他们救出来。”
昊泰应道:“孩儿这就去。”
陈昊元说:“那归墟深不见底,他们又在那里面布下了重重埋伏,你虽然道行较你弟弟为高,但硬闯下去,也是千难万难,一个不好便如飞蛾扑火……你不必直奔归墟,且望东南方去,在两极交界巽风发起之处,找一座桃都山,山上有一株大桃树,树下有个洞窟,你可从那里进去,算定方位,直入地下三万六千里,再转向归墟方向,从那里直到归墟底部……”
他话未说完,伏羲便道:“妙啊!我先还演算归墟内部的各种禁制布置,刚刚算了个十之八九,道友却另辟蹊径,让贤侄从另一处直打归墟内部,连我也没算到,谅那帝俊也决无此能,只是道友所说的桃都山,距离归墟相隔千里万里,虽可乘地脉行进,速度却快不起来。”
“无妨。”陈昊元取出天木神针交给昊泰,“此宝本体乃是建木,最能克土,还能沟通扰乱阴阳二气,你仗着此宝在地下行进,不断速度快,还能让人一时无法算出来。”
昊泰双手接过天木神针,正要走,后土娘娘又把他叫住,亲自为儿子整了衣冠袍袖,又拿出三条腰带浑成一股系在儿子腰上:“地下阴寒,凶煞恐怖,你虽得东方少阳之正气,到底非扶桑帝俊可比,这三道黄泉你带着,遇到敌人只管祭起来消了,不必留情!”
昊泰谢过母亲,然后带着好生、恶死两童子离开泰山,赶奔东南海上的桃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