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本是缩着身体低着头，一见有人蹲在面前，便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
随后面色大变，不顾绑在身上的绳索，挣扎着向后挪动。
“不不，不要……”
见面前之人紧盯着她，顿时更慌了。
调整了姿势，直接以头撞地。
“对不起对不起……芊娘娘你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淑娘娘逼我的！”
“她们逼我的，我没有，没有害你的意思，你不要找我呜呜……”
看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的嬷嬷，李辛的神色，逐渐阴沉。
芊，那是他母亲的封号。
他的容貌与母亲相似，这嬷嬷将他认作母亲，才会有这般的震惊恐惧的表现。
也可能是在此之前，贺允武已经采取过手段。
不过如何产生恐惧的情绪，并非重点，重点是，这嬷嬷在恐惧之下，脱口而出的话！
李辛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翻手间，拿出一枚符箓。
灵力激发之后，拍在了那嬷嬷的额头之上。
下一秒，那嬷嬷哭喊的声音突然停下，双目之中呈现出灰白之色。
李辛张口，语气冰冷。
“你是怎么害的芊美人，从实招来！”
嬷嬷神色僵硬，唇齿开合，发出僵硬的人声。
“淑娘娘，让奴婢引芊娘娘去湖边……”
“那里有人接应，她们将芊娘娘绑了，扔下了湖。”
“芊娘娘在挣扎……但人多，没能逃走……奴婢只是带了个路，只是带了路……”
那个湖里，有先皇后在，自然不会放弃这送到嘴边的“食物”，于是吞噬了母亲，将母亲的那一头发，融在了她的身上。
母亲，也因此而死。
先皇后是凶手，已经不在。
这些参与进母亲死亡之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宫中，以淑为号的妃子，有。
但在几年之前，已经获罪，被下了大狱，并连同那一家人，全部被斩。
若只看表面上这点，这条复仇的线，便是断了。
但想想当时皇帝所表露的意思，这个害死母亲的敌人，如今应该还在逍遥。
封号淑的妃子后面，还有其他人。
李辛再次开口。
打断了不断重复着过“只是带路”几个字的嬷嬷。
“她们是谁？一个个仔细交待！”
说完，又对一旁的林青菀道。
“带纸笔了吗，记一下。”
“哦哦！”
林青菀也从这对话中，听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翻手拿出纸笔，神色严肃的等待着。
那嬷嬷反应了一会儿，便开口，说了起来。
“是，是……碧彩，淑娘娘宫里的二等宫人，跟在淑娘娘身边多年……”
有着符箓控制，那嬷嬷根本没有隐瞒，将知道的所有全部说了出来。
包括哪些人已经死了，哪些人现在还活着，又是在哪里当差，或者是已经出了宫。
林青菀一个个记在纸上。
等到那嬷嬷停下了讲述，才收了笔，将纸递向了李辛。
李辛打眼一扫。
与刚才听到的没差，总共五名宫女，都是那位封号淑的妃子宫中的。
如今死了两个，一个去了其他宫中成了嬷嬷，还有两个离开了宫里。
只看这些信息，根本无从判断出，后面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
李辛的目光，落在最后那名宫女的名字上。
如兰。
许多宫女的名字，都是其主子所赐，而丽妃跟前的许多宫人，都有这一个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