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时乘风破浪,
济沧海直挂云帆。
海的那一边还是海,碧海连天,看不到边,天地之间似乎都已经成了汪洋的海的世界。
旭日东升,从海天相接的地方冒出了头,就像是一个新生的生命。湛蓝的大海,就如同旭日的温床。布满了白云的天空,就是太阳的游乐场。
风平而浪静,整个大海就像是一块镶嵌在远处的蓝布。几支海鸥不时的掠过海面,欢叫着飞向海的另一边,就像是蓝布上镶嵌的美丽的花纹。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就连港口两侧的几口老炮都像是焕发了生机,朝天放了几炮,就像是几声闷雷,却也是响彻整个港口。当地百姓也都凑过来看热闹,大街上挤满了簇拥的人群。但是所有人的脸上却都没有笑意,反而是阴沉着脸,和这欢庆的场面形成巨大反差。
十五艘大船就在隆重的欢送中慢慢的驶出了福建厦门港口。十五艘大船,每艘船都有普通百姓家房子大,船上都挂着红丝绸缎,桅杆上都挂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明”字。
那是大明王朝装载着重重的粮草的官船。每艘船上也都站满了身穿甲胄,手持长枪的护船卫队。
川陕等北方重地灾害连年,庄稼颗粒无收,高迎祥自从得到神爷相助,劫客夫人两棺材的金银珠宝,但是他却并没有按给神龙子的承诺分发给川陕流民,而是将这些流民聚集在一起,举起抗明大旗进而率兵起义。
满洲鞑子皇太极挥军南下,步步进逼,辽东战事吃紧,辽东将士已经没有了军饷粮草。朝廷也就只能在老百姓身上加重搜刮,加派“三饷”重赋。
江南富庶之地更是朝廷看见的最后一块肥肉,天启皇帝朱由校为了抵御辽东后金满洲女真鞑子,下令征收了福建的大批粮草走海路运送到辽东。
风和日丽,暖暖的太阳懒懒的照在船上,慵懒的海风就像是情人的手拂过海面。督粮官周应秋挺着将军肚搂着一个姑娘的腰肢就站在甲板上,慵懒的晒着太阳,享受着海风。
他横眼竖眉,鹰钩鼻,一脸奸像。他手里提着一只烧鸡,满手满嘴都是油,就像是一个十几天没有吃饭的乞丐。
官船队离开福建码头不过一天功夫,船队刚刚到达浙江舟山海面就停了下来。周应秋刚刚吃进嘴里的鸡腿都吐了出来,刚刚还油光满面的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护船卫队将士也都紧张的握紧手中的长枪。
船队的前方,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了四五艘摇橹的小舟,每条小舟上都站着六七个人,他们每个人的头发都向后梳理的整齐,面目狰狞虎视眈眈就像是已经饿得发昏的狼,他们的眼睛也仿佛都已经发绿。他们身穿黑白相间长条宽松的衣衫,脚上踏着一双木屐。
所有人腰间都插着一把长柄弯刀,弯刀都没有鞘却锋利,杀人的刀一向都锋利。
周应秋长叹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么不走运,第一次督粮就遇见了令人头痛害怕的倭寇。
大明朝实行海禁,不允许沿海居民出海打渔,更不允许海外经商。俗话讲的明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沿海一些胆大的居民就悄悄的行船出海做些非法买卖勾当,更有甚者直接和东瀛扶桑岛上一些浪人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公然走私抢劫海上船队。
一位身穿黑白相间宽松长袍的面貌粗鄙的刀客斜躺在一条小舟上,他赤着脚搭在舟沿上,嘴里嚼着一块糖果,就像是一位纨绔子弟。他右手掏着鼻子,左手在大腿根不停的摸索,猥亵至极,令人见了就要作呕。
周应秋一挥手,船尾处一个身穿甲胄的卫军就吹响了号角,所有船上的卫队都握紧了手中长枪,随时准备迎接倭寇的挑衅。
周应秋看看自己手下督粮的几百人的卫队,脸上又滑过一丝奸笑。他并没有把对面三四十个倭寇放在眼里,他认为这群倭寇浪人们是拿着鸡蛋碰石头,愚蠢的可笑。
四五条小舟摇橹逼近周应秋的粮船,面貌粗鄙的刀客一拍舟沿,身子就飞了起来,蜻蜓点水,赤脚踏着海波翻身就落在了周应秋的粮船上。
周应秋未等刀客站稳,就挥出一拳,直击向刀客。刀客左手轻轻一挡顺势就抓住了周应秋的手腕,他右手也挥出一拳,这一拳正打在周应秋的鼻子上。周应秋的头嗡的一声,鼻骨就被打断了,血流不止。
刀客握刀在手,轻轻的挥出一刀,寒光闪过,原本在周应秋怀中的姑娘的衣衫便被划破,露出雪白水嫩的肌肤,高耸的丰乳更是让人心里打颤。
刀并没有削在周应秋身上,周应秋却已经跪了下来,吓得已经尿了裤子。粗鄙的刀客将刀深深插入甲板,扛起那个姑娘就钻进了船舱,寻找自己的温柔乡。
周应秋却傻傻的呆跪在甲板上,脸已经胀的通红,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客将姑娘在自己手上带走。
船舱中发出了刀客的奸淫的邪笑,夹杂着姑娘低声的哭泣挣扎哀嚎之声。周应秋的心却像是一把锥子刺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