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很柔,从窗外吹进来的风也少了许多闷热,竟然还含着丝丝清凉。
现在本是暑天中最难得舒服的时候,但是唐婉儿的脸却已红的如同一朵娇艳的红色牡丹花。
“傻丫头,我的伤在身上,而不是在地上好不好!”一根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已轻轻勾住了那小巧的下巴,同时,一个清冷中却含有一丝柔情的戏虐的声音在唐婉儿已完全通红的耳边响起。
“这,对不起,雨亭哥哥,我——!”根本还没缓过神来的唐婉儿才发现自己手中拿着的那个描花瓷瓶竟然开口是被自己朝着地面上的,里面的金疮药竟然已被洒出了小一半,可还没等她将瓶子拿好,那一股温暖而清爽的青年男子特有的气息已将她完全笼罩住了,使得她本就跳的极快的心,竟然似乎瞬间停止了跳动,就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唐婉儿不是没见过洛雨亭的身体,但她却真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近,如此仔细的看过,眼前的一切几乎令她看痴了。
与唐婉儿近在咫尺的洛雨亭,已完全袒露出了自己健美结实的胸膛,比少女还要白皙光滑的肌肤,一头轻轻披散在肩背上乌黑发亮的长发,在那黑白之间的左胸上的白色绷带微微渗出点点鲜艳的红色,宛如在冰天雪地上绽放开来的朵朵夺目的红梅,但这却怎么也不及那张满是温柔的脸的百万分之一。
“怎么了,你是怕我,还是怕血?”洛雨亭淡淡的低声说道。看着那痴痴的看着自己,并因羞涩而越发娇柔的少女,洛雨亭心中的那股喜悦竟然越发强烈,而伏在那轻轻摇曳的红玛瑙耳环边的语气也越发的戏虐。
在昨夜之前,洛雨亭心中真的一直还在犹豫,还在权衡,但昨夜过后,他就已经做了决定!他要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一定要让她明白自己绝不是那种她能随意操纵逼迫的男人,自己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她后悔!因为自己是洛雨亭,是能主宰一切的天魔教教主!
“我怕——”眼中唯有爱慕和喜悦的唐婉儿当然不怕血,她跟不怕眼前的这个男人,可她却已完全呆在原地。唐婉儿不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不敢动,因为她真的很怕,怕到了几乎不知所措的地步,她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美梦,一个一厢情愿的幻觉,只要是自己一动这温馨甜蜜的一切都会立刻消失。
“唉!看来我以后还真的是要注意最好别再受伤了,否则,每次回家还得自己疗伤!”
“不是啊!我——”几乎是慌不择口的唐婉儿的话才说了一半,就竟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刚才洛雨亭的那句话中的意思,一股从没有过的喜悦和幸福感令她的一颗芳心中瞬间就几乎是百花齐放。
“雨亭哥哥,你刚才说什么?”一把就挽住了眼前少年的右侧臂膀的少女的声音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轻轻一侧身,洛雨亭的左手已稳稳的接住了那个从唐婉儿手中掉落的瓷瓶。
“唉!我是说,某人手上的这瓶京城百草堂的金疮药至少也要值近一百两银子。而我们洛家就是算再怎么富甲天下,我们家的媳妇也得是持家有道才行!否则的话,每疗一次伤就要损失近一百两银子的金疮药,这也未免太奢侈了些!”洛雨亭看着手中那个几乎空了大半的瓷瓶笑着说道。
“什么媳妇啊!”
看着虽然满脸羞涩和喜悦,但却故做矜持而转身不看自己的少女,洛雨亭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满含喜悦的笑容,却故意伏在少女的耳边戏虐的低声说道:“唉,既然某人不愿意当我洛家的媳妇,那我只能赶快让寒雨通知我曾外祖母别再准备聘礼了!”
“不要啊!我愿意!”
急忙转过身的唐婉儿话音未落,她娇柔的腰肢竟然就已经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住了,使得她满是娇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少女特有的矜持和妩媚。
“说,你愿意什么?”
仰视着那双看着自己的满是波澜的清眸,唐婉儿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咬着朱唇顺从的伏在他的怀中,那股甜蜜和喜悦使得自己的整个人都想要完全融化在这温暖结实的怀抱中一般。
“傻丫头,还不乖乖的听话,给我疗伤!否则的话,我可要家法处置了!”
柔柔的风,柔柔的朝阳,柔柔的少女的手,使得那颗几乎是千年寒冰的心也渐渐柔了起来。
晨光一样的柔和,风也是同样的温柔,就连院外那缤纷的鲜花也是同样的娇艳动人,但一个是在花丛的这边,而另一个却是在花丛的那边,同样令人心动的美目中一个满是甜蜜的情愫,另一个却满是失落的朦胧。
隔着花丛望着房中那在竹帘掩映下隐约可见的一对人,那个装着金疮药的药瓶已从一只玉手中落入一潭碧水中,激起了一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