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历经多世,见识广博,这本少林易筋经虽是由天竺梵文写就,可其中真意内容,他也粗略地看了一遍,也了然于心。
易筋经的功夫圜一身之脉络,系五脏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练成此经后,心动而力发,一攒一放,自然而施,不觉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涨,似雷之发。可谓是精深玄奥,蕴含着莫测的大智慧。
以慕容复当下的眼力,这本经文都令他大为惊叹,其中诸般玄机,发人深省,对他自身武道都有着莫大的裨益。
他看的津津有味,一旁的阿朱反而有些震惊。
“公子,这经书真的是少林寺的无上神功易筋经?”语气中有些不可思议,阿朱如何能想到,自己本是进入少林,存了恶作剧的心思,从菩提院中盗出了一本经书,那经书上所写的确实是易筋经三个字,可她也曾经翻看了不少,却是不明所以,里面的内容犹如鬼画符一般,根本看不明白,还以为只是一本装神弄鬼之作,谁知该真的是少林绝学易筋经,这让阿朱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不错,这本经书确实是少林瑰宝易筋经,其中所载的内容,都是由天竺梵文写就,博大精深,佛理深湛,实可说是武林中最顶尖的神功宝典。”
慕容复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而且这易筋经的修行,也颇为艰难,需得残破无我相,无人相之佛门禅境,达到无我无相,心中不存修行武学之念,才能真正练就这门绝学,这入门的一步,可谓是挡住了天下大多数才智聪慧之人,少林寺这多少年来,能够练成这门神功的高僧大德,也是寥寥无几,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这入门的一步,艰难万分。”
“啊?按照公子所说,这易筋经未免也太过难练了吧?既然是武学宝典,神功绝学,那练习的人却要求不存习武之念,这不是南辕北辙了?”
阿朱自己的功夫虽然不成,可出身于慕容世家,对于武学的认识可不弱,自然清楚慕容复所说的要求是何等艰难。
“正是如此,这佛门无上神功又岂是那么容易修成的?需要真正参悟佛法中的高深境界,才有可能练成这门绝学,一般的少林弟子,是万万不可能有此能耐的,这些年来,这易筋经在少林中可谓是明珠蒙尘了。”
慕容复轻叹一声,虽然只是简单地浏览一遍,他就已然看出这易筋经的玄妙之处,其中对于筋骨气血精神的阐述,当真精辟入里,让人赞叹。
“那公子爷你得了易筋经,能不能练成呀?”
阿朱又好奇地询问道。
“呵呵,这易筋经虽好,却不合我的武学路子,我一身所学,除了家传之外,多为道门玄功,虽说武学之道,殊途同归,可到底还有分别,以我如今的境界,想要做到真正的佛道合流,却还差了一些,所以这易筋经也只能拿来参悟借鉴,不可完全照搬修习,否则有害无益。”
慕容复却是神思冷静,即使面对易筋经这等武学瑰宝,他也没有失了心智,反而心神清明,对于自己所求,通明确定。
阿朱对于慕容复所说的话,似懂非懂,只觉得其中蕴含着极为深刻的武学道理,可因为自家境界不到,还不能体会到慕容复的心境。
慕容复微微摇头,也不详细解释,阿朱现在的功夫,充其量也只是初入门径,想要真正明悟武道之理,那还差了许多。
一行人一路回到参合庄,慕容复安排阿朱仔细疗伤,其他的邓百川等人也各自处理庄上事物,他自己反而清闲下来。
不过这一次聚贤庄之行,收获不小,不仅和萧远山这等绝顶宗师切磋一场,而且还得到了少林绝学易筋经,正好花费一段时间参研一番。
易筋经他并不准备修习,不过其中的调理气血,凝练脏腑,淬炼精神的法门都颇为精妙,他准备好生研究一番,融入自家的武学当中。
而且他心中清楚,这少林易筋经可不是那么简单,其中不仅有着易筋经这等宝典,其中更是还暗藏着一部摩伽陀国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这门功夫,也颇为神异,慕容复心中也有几分好奇。
于是他取出易筋经的经书,小心翼翼地拿来一些清水洒落在上面,不多时,纸张微湿之后,原本的经文之上就多出了诸多图谱文字。
这些图谱,诡异玄妙,无一不是达到人体极限,扭曲筋骨,姿势之奇异,当真天下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