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期末考就结束了。
次日下午,周谓从杭州老家过来,焦糖和周涛去机场接他。
老爷子六十多了,精神头很足,前几年焦糖的外婆去世,家里也没别人了,正好要过年了,他就寻思着过来找儿子和外孙女,一起过个喜庆年。
焦糖接过他手里大包小包的特产,有些心疼:“怎么带这么东西过来啊,不重吗?”
周谓笑眯了眼,看着自己这个孙女,是越看越喜欢。
她从小就没有跟着自己多久,一晃都长这么高了。
“糖糖十八了对吧?”
周涛打开车门:“都快十九了。”
周谓坐进去,里面开了暖气,暖和。
他把外套脱下:“你妈还好吧,身体怎么样?”
“好的很,揍起我来都不带喘的。”
周谓皱眉:“她这孩子,脾气怎么还是这么暴。”
焦糖笑道:“没事儿,我反正我现在在国内,她也打不着。”
周谓闻言愣了一会:“她今年又不回来了?”
“恩,听说战事有点吃紧。”
老爷子眼神暗了几分,周涛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开口劝慰道:“焦糖明年高考,我姐她肯定会回来的。”
老爷子点点头,注意力也一并被带走了:“对啊,糖糖就要高考了,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焦糖不假思索的开口:“清北。”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有梦想也是一件好事。”
……
吃完晚饭以后,周谓教焦糖打了一套太极,她随便乱挥了几下就嚷着累。
正好外面有人敲门,焦糖过去开门,徐漾提了一壶酒过来。
“听说周爷爷回来了,我爸让我把这个给送过来了。”
焦糖侧身让出一条道。
周谓闻言过来:“哎哟,徐硕这个小子还真是会享受啊,这么好的东西都有。”
他把酒接过,看着徐漾愣了一会:“你是徐家的小儿子?”
徐漾笑道:“大的,我是徐漾。”
周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长这么大了啊。”
徐漾没待多久就回去了,周谓让焦糖送送,她装聋没理。
徐漾笑了笑:“不用送,外面风大,吹感冒了就不好了。”
————
夜晚,焦糖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她穿上外套下床,a城冬天冷,这会又下起了雪。
鹅毛一般。
就连阳台上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她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从她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徐燃的房间。
白色的光泄出来,似乎要划破黑暗一般。
焦糖哈了一口气,把冻僵的手弄暖和了一点,划开手机解锁。
【焦糖:睡了吗?】
对方秒回。
【徐燃:没有。】
焦糖又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她刚准备问他在干嘛,徐燃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徐燃:怎么还没睡?】
【焦糖:睡不着。】
【徐燃:恩。】
然后就没下文了。
焦糖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她的徐燃哥哥太冷淡了。
他好像对周围的所有都不感兴趣一样。
可能真正能让他喜欢的东西,就是画画了吧。
阳台有灯,白晃晃的,焦糖伸手把栏杆上的雪抚开,堆积在一起,又空出手来,把它们捏成雪团。
手刚接触雪的时候是冰凉冰凉的,冷的刺骨,过了一会就热的发烫了。
她又看了一眼手机,结束对话的是徐燃那句恩。
她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里,冷的跺了跺脚,转身刚准备回房。
目光不经意间挪过,撞进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站在雪地里,路灯照亮了雪,也照亮了他。
雪花大朵大朵的落在他身上,焦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徐燃哥,你怎么过来了?”脸上,是无尽的诧异。
“我看到你家阳台亮着灯。”他应该是刚抽过烟,清冽干净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被烟雾侵蚀过的沙哑。
“焦糖扶着栏杆往下看:“你冷不冷?”
他摇头:“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