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明没好气的道:“你小子心里不是知道吗”?
乾十一摇摇头道:“我是不知道,我只是猜的,你们这群人下子太过于高超,我身为棋局中一子,更是不识庐山真面目”。
“你虽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但是以你的聪性,不至于猜不到”。魏子明对于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还是非常了解的。
以乾十一的聪敏性子,多半已经知道大半;这次北邙之行,魏子明心中却有遗憾的;首先是让北邙借此机会,整合了国内乱象,以后的北邙可不是眼前的能比的。
如果说今日之前的北邙和西北边军较量,那么它完全没有多少胜算,而今日之后的北邙若是动手,胜负只怕就要在四六开了,虽然赢面还是大唐偏多一分,但是也仅仅只是一分。
另有一个悔事儿,那就是那批墨家弟子从吐蕃之境入蜀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那么汉王的能力势必会大大增强。
都说蜀地无龙;可是魏子明夜观天象,见蜀地紫气缭绕,显然是有龙兴之像;这批墨家弟子入川以后,更是让汉王势力得到增加,此消彼长,对于西北边军来说可不是好事情。
本以为乾十一能够早些拦住这伙人;可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还是让他们离开了。
乾十一从魏子明的嘴里证实了,那峡谷中的墨家弟子正是在得知了墨家矩子的消息后才离开的,而墨家矩子已经入蜀有两个月时间了。
魏子明叹了口气道:“人算不如天算,说蜀地当兴,看来真是得了天时之利了”。
师徒两人详谈了甚久,而后乾十一才回到自己的寒江院,众女子见少爷归来都喜乐得不行,乾十一和她们稍稍说了几句话以后,便直接喊来了冬雪,将他离开庭州之后的一些重要事情的信件都搬来给他一一讲解。
乾十一听着她一一的说了这些事情后,已经是到了深夜时分了;他伸了个懒腰,听着外头的蝈蝈声道:“还是家里好啊”。
冬雪给他铺好了床,站在他边上道:“少爷,那个许希山走了,但是许川景却没有跟着一道走,将军大人执拗不过他,把他丢到军营里去了”。
乾十一“哦”了一身,转过身来,说道:“丢到哪个军营里去了?”冬雪想了想道:“说是给穆岳将军打下手去了”。
“去了山甲营了呀,这家伙能吃得了这个苦”?
他兀自说了一句后便也没有在纠结于这个许川景的事情;如今许希山被调走进京了,如今的庭州布政使不是别人正是周方。
乾十一当初打算是要在去北邙之前见一见这个周方的,可是事出突然没有见成,如今他当了庭州这个布政使,倒是有机会在见见了;他让冬雪约一下这个周方,跟他在岳州一别,倒是有一年没有见过了,说起来彼此可都是老熟人了。
春兰这时候进了房内,对着乾十一说道:“少爷,有个人来了府里多日了,说是听着你回来了,急着要找你”。
乾十一此刻正好没有睡意,便让春兰提了两壶酒出来,嘴里说道:“我入了院子就已经知道了,只是这家伙倒也脾气好,能等我这么久,今天我回来了,不见他倒是说不过去了”。
他拿着酒出了寒江院朝着将军府深处走去,倒不是去见乾泰,而是去了自己的三爷爷乾元的住处,这里如今还有一个人在这里,乾十一最主要的目的是来找他的。
还没有走到,就听着那屋子里传来了争执之声,乾元人老嗓门却大说道:“你这一招不通、不通;如此出手,真气必乱”。
可是另一人却道:“我如此出招,你方才那一记揽江月是不是被破了,我虽真气紊乱,却也不是什么大碍”。
“你小子是拼着自己受伤,也要解我一招呀”。
乾十一听了一阵,摇头不语;那屋子里乾元却是喊道:“拎了酒,就赶紧进来,不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乾十一进门见着自己的三爷爷此刻面色红潮不退,看来是被坐在另一端的吴硕谷给气的。
乾十一望着他道:“你倒是有性子,等我这么久”。
吴硕谷道:“我说过,你入了宗师境,我就会来找你的,我向来很守约”。
乾元恼怒道:“你守约个屁,你要是守约,早就该走了,还在这里等我十一回来”。
吴硕谷听后脸色也微微一红,但是嘴上确道:“您老是刀圣,修为比起我来不知道高了多少,您不能这样耍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