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看了看天,就出声提醒。
“走,走,走!”
李修远走上牛车。
驾!驾!驾!
老张一声吆喝,扬起手中的长鞭,挽了一个鞭花,带出一阵哨音。
老黄牛迈开步子,朝着前面慢慢走了起来,车上的风铃也因为车辆的颠簸,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与此同时。
几乎是所有参加晏城乡试的读书人,都起了大早,踏着星辉,披着月光,朝着贡院走来。
来福客栈中。
李元清洗干净了手和脸,脸上一片凝重。
“这一次,我一定要高中举人。
唯有中了举人,才能够让所有的人闭嘴,不敢在我面前重提松鹤楼文会的事情。
那个时
候,我就是举人老爷,会有一百种方法让李修远生不如死。
不要以为学点工夫就天下无敌,莽夫始终是莽夫!”
李修远一言不合就打人的坏毛病,给李元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他心中明白,这一次若是自己无法中举,估计以后再也没有几乎参加科举了,毕竟松鹤楼文会的事情会越传越广,就算是他恩师江浩然大儒也压制不了多久。
一旦这事传开,怕是很多读书人为了自身的清誉会选择不和自己一同署名联名贴。
或者是直接被取消参加科举的资格。
他要好好的把握住这一个机会。
“公子,吉时到了!”
一个青衣小厮,站在李元的背后,轻声的提醒着,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恐惧。
小厮穿的衣衫颜色、样式和李修远的一模一样,每一次李元想起自己在松鹤楼受到的憋屈,都会把小厮按在地上摩擦。
把青衣小厮当成李修远狠狠的蹂躏,发泄心中的怒火。
这些青衣小厮每被折磨一段时间之后,都会被李元暗中给处理了,免得这些青衣小厮对他产生怨恨心理之后害他性命。
如今伺候着李元的青衣小厮,也早已经知道了几个前任的下场,每一次,受到蹂躏摩擦的时候,都是大声惨叫,但是不敢有半点怨意流露出来。
“走吧!”
李元带着青衣小厮走出了客栈,除了青衣小厮,还有着两个武者,都是他父亲花钱雇来保护他的安全的。
两个武者都是武师的修为,非常厉害。
李元亲眼让十多个普通人围攻他们一个,都被他们轻易的放倒。
出了来福客栈,李元一脸温文尔雅,笑意荡漾,见到任何读书人,都是彬彬有礼。
贡院。
晏城中所有的读书人的考场。
今日大考,晏城各处都有重兵把守,镇妖司的人更是全部散开,巡视着各个角落,防止有着妖魔作祟。
李修远来到贡院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进入考场的考生需要通过检查才能够进入考场,任何考生不可以带着任何夹杂,一经发现,就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检查非常的严厉,李修远神念散出,发现一个秀才满脸通红,他全身的衣服都被脱了个一干二净,所有的衣服都被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全身上下也被看了又看,胳膊上,大腿上,胸口前,嘴里等等,最为让李修远脸部感觉抽搐的是,居然连菊花之地都不
放过。
用着一根圆润粗短的木棍一戳,菊花台菊花残,不忍目睹。
“不会吧?
若是我也这样被检查,宁可不参加科考,太有辱尊严了。”
李修远神念外放的时候,就感觉四周有着一股至高至正的浩然之气荡漾过来,如同泰山压顶,有着万钧之重。
一尊儒门圣人的影像浑身流淌着白光,浮现在贡院的上空,镇压四方,任何术法在这里都不好施展。
“了不起,不愧是贡院,经年受到四方读书人的祭拜,又是科举重地,凝聚了多少浩然信念,这一缕信念集中在了圣人塑像的身上,演化出来圣人虚影,镇压阴邪,扫荡妖鬼。”
片刻后。
李修远的神念中看到了李元也和考场的监察官员们坦诚相见,一片赤诚,没有半点遮掩,李元满脸通红。
可是他已经从小道消息中,得知了每一个参加考试的考生,都要经历这一关,这是规矩。
纵使满心的委屈不满,为了功名,也只能忍着。
忍人所不能忍,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想要当官,就要从这里开始学会忍,学会委曲求全。
“不只是我,李修远想要考试,想要中举,也会被人拿木棍棍乱戳,不过,被戳的感觉有些酸爽,考中以后,不如出去试试,想不到旱路比起水路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想着想着,李元感觉自己的念头都歪了,一阵反胃恶心。
“好了,穿好衣服,按照号牌去自己的考间考试,考试的时候,不允许交头接耳,一经发现,当场逐出。”
监察官是个猥琐的中年男子,一双鼠目,流转寸光,手里拿着同一根木棍,看向每一个考生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大姑娘。
“科举恐怖如斯!”
神念扫中这个监察官的时候,李修远倒吸了一口冷气。
怪不得,很多秀才难中举,就这一关,许多人都过不去。
经受住了,也往往会发挥失常,难以中举。
“中举的人少,果然是有原因的。
怪不得当官的心里素质这么好,唯有经历过,才能懂的。
和这相比,许多委屈都如同过眼云烟,不值一提了。”
“下一个,李修远!”
轮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