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碌了大半个下午,总算是把正事定下来之后,两人的神情同时跟着舒缓下来。刘妇人侧耳听了听晨哥儿的读书声音,笑着跟闻春意说:“闻家妹子,过几天,我要去州府一趟,你和晨哥儿要不要同我一块去玩耍两日?”闻春意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去看你们家大人,我们就不跟着去凑热闹。”刘妇人斜她一眼,说:“我是去瞧州府里新开店铺的生意,顺带请你同去观光一回。”
闻春意轻轻的笑了起来,瞧着她说:“你平日不是爱跟我说,你和刘大人不是老夫老妻,就是有什么亲热举止,也是名正言顺的行为。这一回,你也用不着这般害臊,要借着店铺说事。”刘妇人瞧着闻春意轻轻笑了起来,她低声说:“闻家妹子,我倒觉得你这一向气色非常不错,只是黑眼圈重了一些。我瞧着钟大人夜里是不会轻易放过你,我这不是一心为你着想,寻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你外出松快几晚吗?我这般的好心思,你都不能领会啊?”
闻春意被刘妇人的窘得脸透红起来,果然是妇人的嘴巴,什么样的话,她都敢往外倒出去。刘妇人瞧着闻春意的神色,她越更笑得欢快起来,闻春意瞧着她的欢快模样,忍不住开口说:“刘嫂嫂,你这般想念刘大人,这一次去后,会多呆几日回来吗?”刘妇人被闻春意的面上神情逗得更加欢乐起来,笑着说:“闻家妹子。你跟我不一样,你说不出那些直白话。我现在说话还比较照顾你脸嫩,我要是还如从前那般粗俗直言,你是更加恨不得出手把我赶走。”
刘妇人故意挨近闻春意又说了一些私话。他见到闻春意面不改色的神情,她很有些惊讶起来,说:“咦,这些话,你全受得住?”她眼里的神情。让闻春意没有好气的瞧了又瞧她,她分明是故意来招惹她出糗玩乐。闻春意笑着低声跟她说:“刘嫂嫂,我就是被你的这些话招惹得受不住,我的夫婿也在家里面,到时候可以帮着我解一解滋味。我这是替你在担心,怕你说多了,夜里会受不住,这刘大人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刘妇人被闻春意这倒打一耙的做法,直接震惊得伸手指着她,说:“闻家妹子。我果然是小瞧你了,你这经过大风大雨的人,我如何说得过你啊。”闻春意笑瞧她面色绯红起来,说:“只许你说那些话来招惹我,不许我回口过去啊。”刘妇人和闻春意说了一会话后,她有些担心跟闻春意说:“这要去州府里过日子,我想着就担心日子难过。小弟他舅跟我说,在州府里,我们这样的大的院子,那租银都要翻了两倍才租得了下来。”
果然是无远虑必有所忧。钟池春的事情,听说已经有消息传了过来,他们同批的人,已经有人的任命已经下达下来。官职都有所提升。闻春意感同身受的瞧着刘妇人,说:“刘大人那一年不在家里时,你一人也能撑起一个家。如今有刘大人在,州府的日子,再怎么样,也比他初出门那一年来得轻松。”刘妇人记起旧事情。她轻舒一口气,笑着说:“是啊,那时能过下来,我现在总比那时胆子壮。”
刘夫人又问了五老爷一家人的事情,知道传来消息,过几天就会回来后,她笑着说:“五婶她们不在家,我总觉得你们院子少了许多的人。”五老爷一家人几日后没有回来,而是过了十天后,才从棕城返回来。叔老太爷在这个春日的夜里悄无声息的走了,他走的那一天,白日里跟儿孙笑谈将来的事情时,言及他最后的一桩大事,用不着惊扰太多的人,简简单单操办几日,大面上应付外面人,旁的那些虚招数,就不用孩子们跟着劳神费力。
家里的人,已经对他提及这样的事情,由最初的震惊到后来不得不淡然处之接受下来。大家都以为这一次他只不过是闲谈而已,却不曾想过这是他最后交待。五老爷一家人遵从他最后的心意,只发信过来跟钟池春闻春意言明了此事,又托钟池春去官府为钟池印兄弟再续几日假。闻春意得知消息之后,吩咐家里人素衣素菜几日,去不了那里拜别,至少这几日的表现,要做得让自个心里能过得去。
刘妇人知道消息之后,特意寻上门来,问闻春意派谁送礼节过去拜别。闻春意瞧了瞧信的日期,钟池如信里说得分明,只是通告亲朋好友一声,那些礼仪方面的事情,因为山高水长能省则省。刘妇人知道原故之后,她感叹的说:“那是一位极好的老人家,他去时,儿孙们可以送他最后一程,也算是有福气的老人家。”钟池春的心里却很是有不安,他私下跟闻春意说:“我担心祖父知道消息后,心里会不好过。”
三月初,五老爷一家人回来了,五老爷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的不好,五夫人私下里跟闻春意叹息说:“你叔祖父这一去,你五叔说这世上再也没有长辈了。”闻春意听了五夫人的话,也一样只能跟着她叹息不已。这样的伤心,只能随着时间慢慢化解开去。而近几日,钟池春也也开始忙忙碌碌起来,白日里,大多数时候在官府里呆着。钟池如回来后,旧院子生意方面的事情,全盘交到他的手里打理,闻春意轻松了许多。
这一日,钟池春晚上归来后,他笑眼瞧着闻春意,说:“十八,我接到消息,我们安置的事情已经下来,现在任职下达命令,大约已经到了州府。”闻春意瞧着他的神色,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等待的日子,实在是让人太过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