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心里有疑虑,可也知道这样的时候,听从官兵头头的安排是最为恰当的事情。【,官兵队长直接把钟池春扯到队伍前方,跟前面的开路人说:“我们速度前进,午时不停歇,只放慢速度让大家吃一些干粮,再喂牛马水一些草料。”
官兵队长这般的表现,钟池春心里明白,他只怕瞧出路边的不对劲。他转头跟刘柱说:“听将头的安排,大家全速跟上,拼命也不能退一步。”刘柱听后神色严肃的传话,官兵队长瞧着钟池春说:“钟大人,你行啊。”钟池春瞧着他,说:“此后一路,就靠将头指引。”中年官兵队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说:“你年青,有远见,遇事决断懂得取舍,不会单单为了面子而强行行事,你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太阳将要落山时,在城门口,押运粮草队伍遇见前来迎接的官兵。大家互相热情的问好后,那位年青的千总大人,笑着跟官兵队长说:“王大哥,我没有想过是你亲自护运粮草啊。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转头瞧着钟池春笑眯了一双眼说:“这位钟大人好年青啊,瞧着就气度不凡啊。”给官兵队长拍拍他的肩说:“你可别小瞧这位钟大人,一路上,不曾拖一步后腿。”然后他一脸正色说:“我有事要跟将军汇报。”
千总大人瞧着他的神色,他立时端正神情,示意城里官员来招待钟池春这一行人。他跟着官兵队长往将军处行去。钟池春和前来招呼的城里主薄打过招呼,互相清点了粮草登录册子加盖红印后。再由官府的人招待用过晚餐。知县大人过来见过他们,他带来军方已经给的明确消息,因为是战时,他们一行人明日一早就启程离开。钟池春和知县大人说过正事之后,两人言及科考的事情,又顺带顺序了年纪。
钟池春瞧着刚过而立之年的知县大人,那半头的白发肃然起敬,他起身行礼说:“你们守住了前方,保了后方的家园。”知县大人笑望着他,说:“相比几座失城殉职而去的知县官员及他们的家人。我们依旧活着。已是庆幸。血债要以血来偿还。圣人英明,后方尽其所有的支持,我们一定会早日夺回失城。”他面上有着深深的笑意,眼里却闪过泪花。他笑着说:“事发之前。我只听说过他们。知道他们为官深受百姓敬重。
事发之后,我敬佩他们,以他们为榜样。我与这座城共生死到最后一刻。”钟池春相信他。他伸手握住他,说:“你们都要活着,想一想家里的人。”这样的时候,知县大人事多,没有多久,便有人寻了过来。刘柱立在钟池春身边,恭送他离去的背影,说:“有这样的官员,这样的官兵,这一场仗,我们必胜。”钟池春心里却有几分沉重,护送官兵到客栈后,没有多久就集合离开。
刘柱有些奇怪的跟钟池春说:“我刚刚随意问了问掌柜,他竟然不知在我们前面有一队运货过来的队伍。明明那队走在我们前面,算一算时辰,昨晚到不了,今天一大早上,也应该抵达了。”钟池春瞧着他的神情,跟他提了提山路边的异样,说:“我瞧着那血印子,不象发生了许久的印子。可后来将头却把推离那一处。我觉得如果要出事,那一定是出事的地点。”刘柱一下子神色严肃起来,说:“大人,你提醒了我。我难怪觉得那一段路有奇异,原来就路面上有刚整理过的痕迹。”
两人都面色发白起来,都不敢说出心里的猜想。只能互相望了望对方,钟池春勉强控制情绪说:“明日要早起,回去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就会知道了。”客栈不大,他们两人睡同一间房。夜里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两人不得不寻话聊天。刘柱有些担心的说:“钟爷,我们这么久没有给家里报平安,你说她们会不会担心?”钟池春叹息着说:“那可能不担心,你家还好,家里有人在,我家里可只有她一人担事。”
刘柱转而想起来,问:“你们家的生意如何?”钟池春闭着眼回答说:“我家娘子不是会悔约的人,她一定会按约行事。”刘柱轻舒一口气说:“小弟他娘跟晨哥儿他娘交好,我也不想这些小事伤了她们的交情。可是这样一来,你们家的生计又有困难了。”钟池春睁开眼睛瞧着他一脸担心神情,想想笑着说:“我家娘子其实很不耐烦做零散的生意,她趁这次的机会转做批发的生意。”
刘柱瞪眼瞧着钟池春说:“你就由着她来行事?要做批发的生意,听说很需要大笔的流动资金。”钟池春笑瞧着他说:“她的嫁妆银子,自然由着她的心意去行事。晨哥儿的娘,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她只会做她能力所及的事情。再说,纵然是亏本了,她还年轻,还能够重来一次。如同你家娘子在家里接活计做一样,她不过是做着别种的生意。”刘柱一脸佩服神情瞧着他,说:“希望我家娘子能跟你家娘子多学学,学不到五成见识,学到一成见识,也对教养孩子有好处。”
钟池春自是明白刘柱话里的谦虚谨慎,他笑着说:“刘家嫂子为人处事瞧着我家娘子要略胜一筹,我家娘子有时待人太过随性了。”两人说着话,提了提孩子,终是有了睡意很快的睡沉下去。第二日,天微微亮起来,他们两人起床后,惊讶的发现官兵队长带着人早已候在客栈外面。钟池春和刘柱两人赶紧催促同行的人快步行动起来,而他们行到城门口时,昨日见过的年青千总,神色严肃的带着一队人跟着他们同行。
一路上,官兵们的神色严谨,目光全关注在前方。钟池春和刘柱交换一下眼神,两人都知道那处山路下,是真的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