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童还未从方才的失利中回过神来,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不等他有什么动作,杨潜已经缓缓走上了台子。
“又一个来送死的‘圣子’,哼,我们已经有一个这个了,你的那个我们不稀罕,如果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我劝你还是乘早滚蛋,别在这自取其辱!”妖娆女子说着,将方才蛮童撸下来那个镯子举了起来,仿若这一切都是她之物一样。
而面对这些,黑袍并没有表示反对。
杨潜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想赢回来蛮童的东西了,却没想到自己根本是身无长物,不过眼见对面站着的家伙是极有可能是伽鲁人,杨潜倒是想到了一样东西。
在兜里摸索了半天,杨潜将那块刚才再地底忽悠过那名老者的来自眼族伽鲁人的赤红色牌子拿了出来。
道:“我有这个,你赌不赌,如果嫌不够的话,我就赌她手上的镯子和那枚卵好了。”
而当见到这块牌子时,对面的黑袍明显的呼吸一滞。
倒是其身旁的妖娆女子不乐意了,连忙道:“哼,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一位随便拿块破铜烂铁就当宝贝么,你如果再放肆胡闹的话,我可不管你来自什么地方,我要赶人了!”
杨潜自觉无视了一旁的女子,而是看着对面的黑袍。
见黑袍没有说话,妖娆女子突然有些心慌,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心中产生,而后惶恐的祈求道:“要么,黑袍公子,您看,这个镯子就不要拿去做赌注了,只要您愿意将这镯子赐予我,无论您什么要求,我都....”
黑袍根本没有理会一旁的妖娆女子,而是直接开口道:“不用,我赌全部。”
杨潜却也没有意外,只是更加肯定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伽鲁人而已。
而坐在台下的人群中,已经有人看出了黑袍的身份,不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以外,甚至连蛮童的落败都没有感到多少的吃惊。
似乎在这么多年的战争中,人类已经习惯了伽鲁人的强大,以及不可战胜。
甚至,更有甚者,在战斗开始后,议论着杨潜落败的时间,有人说十息,有人说最多三拳,似乎在他们的认知世界里挑战伽鲁人本身就是件愚蠢的事情,在他们的认知里,面对伽鲁人的强者就只能选择屈服。
何其悲哀!
不过,作为杨潜,这个已经杀了不少伽鲁人混血和纯血的武者,这个始终将消灭伽鲁人当做毕生追求的人,与黑袍的第一次交手却让众多观众惊掉了一地下吧。
黑袍奋力的一拳,几乎将擂台踏出坑洞的一拳,比之前将蛮童打下了擂台更强的一拳,带着凌厉风声,甚至能看到拳头被挤压的空气仓皇出逃的一拳,被杨潜站在原地,举手便接了下来,并且,身躯丝毫未动。
不仅黑袍惊住了,就连为杨潜捏着一把汗的蛮童都惊住了。
而接下来,杨潜的反击让他产生了一丝惊恐。
其实杨潜更喜欢没有武元的战斗,那样的战斗更加的原始,更加的狂野。
杨潜的身体强度非常恐怖,肌肉强大,速度极快,并且经过重山间接的熏陶,战斗中根本不拘泥于招式,尤其是这种场合下。
对手不是人类,陌生的环境,没有人认识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根本不用顾忌被发现什么,尤其是,有个绝佳的对手,或者说陪练,杨潜将一直压抑着的战斗欲望完全发泄了出来。
他就像一头从角斗场返回山林的野兽,恣意汪洋的挥洒着自己对战斗的嗅觉及领悟。
杨潜的出手根本没有招式可寻,但却似乎蕴含着莫大的真意,毒辣,阴鸷,但却有着极大的杀伤。
除却第一拳之外,杨潜根本不去硬接黑袍的任意一拳,一掌,一腿,尽管他有着与黑袍几乎不相上下的力量。
他总是从更加刁钻的角度,更加诡异的线路,更加简练而又迅捷的方式去攻击,或者化解,不在乎是否在地上打了个滚,不在乎是否以极其不雅的姿势向后躲避,甚至,至下而上的攻击也根本不在乎是否美观,只攻击要害。
甚至连拳法都凌厉的如同毒蛇的信子,尽管大赤垟天拳是一套洋洋洒洒,霸气非常的拳法,但杨潜总觉得,对付伽鲁人的时候,用不着那些,只要以最小的代价,最简单的方式,最快速的击杀对手便够了。
所以在潜意识里他将这里当做了猎杀场,将黑袍当做了猎物,所以,在仅仅十几招过后,擂台上便充斥着浓郁的杀机,这是强者气场的自然流露,也是某人战斗方式所营造出来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