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方平之说他的眼睛受损，有可能会失明，哪天他要是瞎了，根本无法阻挡云儿回到君寞殇身边的脚步，不如达成此……交易。</p>

世间的最苦最痛，他已经受过了。</p>

就算孩子不在他的身边成长，只要孩子好好活着，他就有希望。</p>

他是多么地想看到君寞殇死不瞑目。</p>

“本来，朕也不想这么快说如此不愉快的事。”他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努力克制着心中的痛楚，“君寞殇肯定收到了你在此处的消息，他一定会从定洲赶过来，”看了看外头的天候，“不出两个时辰，他就会到了吧。”</p>

她很坦白，“我的心在他身上。”</p>

“朕知道。”连呼吸都痛了。</p>

“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p>

“朕做不到。”</p>

“我知道你布下了天罗地网，知道你命令御医研制了无数的毒药等着他。”</p>

“朕要杀了他！”他不再掩饰恨意。</p>

她目光不屑地打量了他一眼，“你如此的急切，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p>

“呵呵呵……”他的笑容满是苍凉，“你就这般的不信任我。”</p>

“你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我信任的地方。”</p>

他抬起右手腕，目光像是无焦距地盯着那五根脱了臼的指头，面无表情地说，“朕把手指头接上，虽然感觉不到痛了，朕以后还是需要用到它们。”</p>

咯嚓、咯嚓、咯嚓……</p>

五声。</p>

很清脆的指骨节响。</p>

换作常人，早就痛得大喊大叫了，他却像没痛觉，用左手熟练地将指头一个个接回去，“云儿，你知道么？你让朕的指头脱了臼，朕甚至舍不得接回去，时常盯着。只要你肯多看朕一眼，哪怕是你给朕的痛苦，朕也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