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之地,半月城。镇南王王府书房。
镇南王陈永平正在书案前书写着什么。站立在他对面的近侍太监刘衡正在有条不紊的磨墨。墨是上好的松烟墨,乃是南月之地独有的一种松树烧制而成。此松名为南月松,所制成的墨便是南月松烟墨。
南月松烟墨书写的文字具有独特的墨香,书写出的文字也是历久弥新,也是整个大启国文人最渴望使用的墨。只是这种墨产量非常少,除了用作贡品供应皇室所需,剩下的也就不多了。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南月松烟墨便成了整个大启国的紧俏货,能够用得起的也不是一般人。
镇南王陈永平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使用的墨当然也是这种最为珍贵的墨之一。
镇南王不说话,刘衡当然也不可能多嘴。他低眉顺眼,目不斜视的墨着墨。他的手非常稳,以他内力巧劲磨出来的墨当然也是最好的。
也只是半盏茶的工夫,陈永平便停了下来。只是没有抬头,突然开口问道:“有最新消息传来没有?”
刘衡自然知道陈永平在问什么,当即回答道:“启禀王爷,那边似乎没有任何动静,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不过,按照仙长的推算,应该很快便有消息传过来了吧。”
“算日子应该很快了。仙长所说的能不能得到验证,就得看接下来传来的消息。”镇南王陈永平开口说道。听他声音有些些微的紧张,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曾经灭掉了南月,坐镇一方的王爷如此失态。
刘衡作为镇南王的心腹,自然知道内情。他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态的镇南王。以前征伐南月国的时候,哪怕面临绝境也没见他的表情有任何变化过。这次的事情非常重要,决定着镇南王的一个重大的决断。
作为一代枭雄,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他虽自信能够成功,但若是有些预测作为佐证将会更加坚定他的信念,而且也有利于他把握最佳的时机以极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
“只是有件事不知奴才当不当讲?”刘衡在短暂思索之后还是决定跟镇南王说道一二。
“如果是劝本王提防血影楼就不要再说了,你说得够多的了,本王耳朵都快听出了茧子。”陈永平说道,他确实有点不耐烦。这狗奴才老是跟自己唱反调,不停的说血影楼的坏话。血影楼是什么货色他镇南王难道不知道?
身为王爷自然知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就算属下说的是一个屁那也要装作很客气的样子听着。这才是礼贤下士的明主。不过,近侍太监刘衡是他的家奴,而且陪了他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心腹中的心腹,自然不需要这么客气。
“奴才说的自然不是这件事。”
“不是这件事?那还有什么事情?来来来,跟本王说道说道。”陈永平突然来了兴致,将毛笔往笔架山上一放便坐到了椅子上。
“是阿达的事情。”
“阿达?他不是陪三世子去了京城了么?那个狗奴才又干了什么事情了,值得你在这里唠叨。”陈永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