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p>
高冉冉点了点头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已经滋生到一个极点的好奇心，几小步跑到穆清身旁去坐下，扯着衣角，非常不好意思的小小声问：</p>
“那、那个……你画的是什么符啊？”</p>
这句话问出时，她目中出现了明显的疑惑以及一种细碎的微光。</p>
穆清看到这一幕，往后仰了仰，靠在大力蛮鬼身上，不答反问：“认不出来？”</p>
高冉冉愣了一下，几息之后突然狂喜：“真的是追踪符？！”</p>
从那符箓成形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有些眼熟了，纹路虽复杂，但从大体来看，真的很像她刚才想说的追踪符！</p>
而且还是阴阳两符共为一符的上古追踪符！</p>
高冉冉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这一刻才突然想起“上古符箓集”上的记载，瞬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还有些手舞足蹈。</p>
穆清见状微微垂眸，扫视了一眼手中光芒暗淡下去的阴符，再抬眸时，她目中含笑：“你很喜欢阵符？”</p>
“喜欢！非常喜欢！”高冉冉激动得脸颊通红，眼中闪烁的光芒像是万千晨星，有些炫目。</p>
“它们就像是我的第二条生命！”</p>
“第二条生命？”穆清低喃着重复了一句。</p>
高冉冉眼中星光闪烁，飞快点头时，像是找到了共鸣。</p>
她在穆清对面盘坐下来，双手在空中快速划动，灵气晃动间，一个个形状各异、闪烁着金光符文虚影自她指尖下出现，悬浮于空。</p>
她一个个的指给穆清看，笑得灿烂如骄阳。</p>
“你看它们，是山，是水，是风，是雷，是云，像是蕴含了世间万物。”</p>
穆清终于坐直身体，因为高冉冉口中的语气非常肯定。</p>
她说的是“是”，而不是“像”。</p>
让穆清想到一个人。</p>
一个死去了万古的人。</p>
在他活着的时候，也一定是这般目含星光，在谈论阵符时，也一定是这般神采飞扬。</p>
于是穆清第一次伸出了手，在暗红阴沉的苍穹下，她朝高冉冉轻笑：“以后跟在我身旁，与我一同前行，我予你山河阵、天地符，如何？”</p>
山河阵，天地符。</p>
以山河为阵，以天地为符！</p>
高冉冉眼中星光熠熠，这一刻很清楚穆清话语中所表达的意思。</p>
于是她问：“那你要去的前方在哪儿？”</p>
穆清抬头看向了苍穹之顶，轻笑时目中像是映照进了无数星光：“天外天。”</p>
同时，隐约的，还有一股肃杀之意从她身上扩散开来。</p>
只在刹那间，就将方圆千丈之内的天地渲染得像是一方血流成河、尸横百万的战场！</p>
高冉冉面上血色瞬间溃散，颤抖得冷汗狂流，近乎窒息。</p>
穆清就在猎猎作响的狂风中朝她笑：“敢去吗？”</p>
风儿扬起她的发丝，吹鼓她的衣袍，她此刻分明盘坐在地上，但高冉冉看去，却像是需要仰望一样。</p>
像是九天降临的神女，很美。</p>
“敢！”</p>
铿锵之音落下，风浪陡静。</p>
有几缕细碎的光从破开的云层上洒落，轻镀在苍穹之下，那两个相视笑着的少女身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