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监牢是最为压抑的地方,常人关在这样的地方不过几日,神智就会出现不正常。
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根本没有一丝的亮光,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对于其中的犯人来说都没有意义。
大门会在每日的午时因为运送食物而打开一次,其余的时间也会出现开门,但要么是新的犯人被关了进来,要么是有犯人要押送到菜市口问斩了。
监牢中的犯人大多数都罪责不小,等待着及时问斩的,如果只是小偷小摸,通常情况下会被施以杖刑,或是服三年劳役。
比起往常的寂静无声,在割头案发生之后,监牢之中多了些低声的呢喃。
新进来的杀人犯行为怪异,不睡觉也不吃东西,只是用极为瘆人的目光看着周围。
在黑暗中,那一双双惨白眼珠光让人毛骨悚然。
其余的犯人紧缩着身体靠在角落里,时间一长,就连衙役都被影响到了,每次送食物都不敢停留太久。
监牢的大门在吱呀声中被打了开来,这次略显不同,从脚步声可以知道来者众多。
秦白带着十几个衙役走了进来,他们手中提有灯笼,些许光芒照亮了周围。
里面仅有的几个通风口只能保证空气足够人活着,所以味道极为刺鼻。
各种臭气混杂在一起,哪怕是秦白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口鼻,等到略微适应了点后,他朝着里面走去。
他没有急着前去关押割头案的犯人处,而是从一个个牢房轮流看了过去。
秦白总感觉割头案的犯人会提着脑袋来到衙门,其中必定有所隐藏。
衙门别的地方他都用纸人搜索了一遍,唯独这监牢还未来过。
牢房里的犯人在如此环境下,大多已经意识不清晰,他们见到有人过来,还以为是送吃食的,纷纷来到铁栏前。
秦白突然停了下来,他将灯笼离进了些,亮光照射了进去。
牢房里有个披头散发的老者被亮光所刺激,连忙用手挡住眼睛,他喘着粗气,一副随时都要丧命的模样。
秦白仔细看去,老者牢房里的杂物最为陈旧,而且墙壁上似乎隐隐刻着什么。
“有没有人知道此人是谁?”
衙役们面面相觑,显然都不认得这犯人的身份,直到一个较为年长的衙役面带着迟疑的说道。
“呃……此人应该姓作诸葛,大概进牢几十年了,当初的原因都已经忘记。”
秦白微微点头,他把灯笼直接伸入了牢房中,诸葛老人吓得用稻草盖住了身子,似乎极为害怕光亮。
而因为灯笼的缘故,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也显露了出来,但都是极为扭曲,根本看不清楚含义。
秦白暂时未察觉到异样,他转头对着边上的衙役吩咐道:“把割头案的犯人都带到外面,找一个较大的封闭房间关进去,等下再做审问。”
衙役们犹豫了起来,将犯人带出监牢乃是大罪,没有县令的首肯,他们哪敢担这个责任。
秦白见他们如此,顿时感觉有些头疼,他打算在犯人身上施展术法,但监牢的阴气有些重,所以只得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