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丸的作用很快就发挥了出来,秦白见此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对方已经变成了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知秋一叶对外貌变化深感惊讶,如此手段与炼丹术无异,只是食物的味道有些古怪,不过嚼多了倒也习惯了。
秦白开口解释道:“学友哥,这易容丸只要不吐出或者咽下,你的外貌会一直保持不变。”
知秋一叶点了点头,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表情生硬的说道:“可明晚才是花船选魁的时候,总不能一直嚼着吧?”
“那倒也不用,所以我多备一些。”
知秋一叶思索了片刻道:“之前听你说过,可是散修出身?”
“要么我传授一门术法作为补偿吧。”
说完后,他怕秦白狮子大开口,连忙又说道:“遁地与符咒都是师门相传不得教于他人,根本的练气法同样如此。”
秦白略感失望,他除了练气法外都兴趣不大,况且现掌握的术法都足以修炼极长的一段时日了。
知秋一叶见此便解释了起来:“有一门名为元神出窍的术法比较适合教你,主要是可以锻炼心神,突破炼气化神也能简单些。”
秦白知道对方看出自己炼精化气的境界就要圆满所以干脆卖了个面子,他也不推脱欣然答应了。
通过知秋一叶的口述,他很快就将元神出窍的法门记抄录了一份,而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大亮。
两人现在的穿着都不适合去花船这种地方,便出了客栈准备起来。
等到忙活完后,他们身上的行头焕然一新,最后的半日则留给了打坐歇息。
夕阳低垂,整个粮城热闹了起来,沿着河岸都能听到喧闹的声响。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甜酒的味道,秦白两人来到客栈的窗户口,正好能够见到城中的河道。
“比起杭城还是略有不足,这路边灯笼也不多挂一些,酒客虽多但没了书生文人的身影总少些味儿。”
秦白忍不住侃侃而谈,花船在杭城也是能够频繁看到的,在他印象中远比粮城这个有意思多了。
知秋一叶有些无语,心说哪能看到啥文人,这不都酿成酒水了嘛。
不过听对方这么说,他的表情也放松了些:“秦兄弟你去过就好,我虽二十余岁,但大多都在山上修行,有些怕露出了破绽。”
秦白顿时绷不住了,讲道理他也就去过青丘的杏花楼,但里面全是妖魔,而这次去的……
等等,花船里应该都是人吧?
窗外欢呼声传来,空气中甜酒的味道更甚。
一艘粮城的观光船从河道另一头驶来,船身上面坐落着古色古香的楼阁,大半窗户大开,能够看到莺莺燕燕在其中搔首弄姿。
“走吧,给她们整得明明白白。”
秦白呼了一口气,面色平淡的从窗户口跳到了院子里,知秋一叶连忙跟上。
两人吃下易容丹朝着河道口的方向而去。
因为易容丹与口香糖类似,倒也不必担心影响说话,只不过口中免不了一直嚼着。
秦白走在前面,他特地穿了套宽松的衣服,加上背躬着,看上去也就比常人高大些。
不过有些古怪的是,两人在附近没有看到一个衙役或者酒行的护卫。
待到花船停靠在码头上的时候,一大群富商打扮的人早已经等待多时了。
他们其中大多都是五六十十岁的老者,但身形矫健却不似常人。
花船中走出不少妖娆的女子,她们手提着一个花篮来到了船板上朝着水中撒着白米,酒味变得更加浓郁了。
知秋一叶看到这些女妖精以后眼睛都直了,他下意识朝着花船的方向走去。
秦白的脸色一变,直接将其拦了下来:“你有没有闻到那股酒味。”
“确实有一股甜酒的味道……不对!”
知秋一叶也反应了过来,除了甜酒的味道似乎还有着另一股熟悉的酒味,与那酿酒坊中的虫人身上散发有些相似。
而那些花船女子在河中洒米显然是为了掩盖其他的味道。
秦白将目光锁定到了那些富商大户的身上,他仔细看去,这群人身上确实能够发觉异样。
皮肤略微发白,虽然没有虫人那般惨白,但确实有点不自然,眼白血丝极重,并且眼珠凸显了出来。
而且富商大户们虽然在互相交流,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花船上,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这时船身上一节木板梯子落到了码头,这些老者迫不及待的一拥而上。
秦白见此也准备上船,转身对知秋一叶说了句便向前走去。
“学友,你当作下人,别演砸了。”
“啊?”
秦白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他因为成了易容丹的缘故外貌变得较为普通,但身上衣着华贵,并且还带着些许金银的首饰,在人群里倒也不算突兀。
这些首饰他早有准备,是在闲暇无事的时候从积分商城里兑换的原材料自己制作而成,万一缺钱了,他就可以用来变现成银钱。
知秋一叶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立刻反应了过来,怪不得秦白自己穿的锦衣绸布,而他只是略好些的棉麻,原来在这等着。
但现在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他只好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一副狗腿的模样。
花船上的守卫并没有拦住秦白他们,反正有目的性的拉住了一些年纪在四十岁以上的人。
两人进入了船上的楼房中,一进去那股酒香味更加浓郁了,哪怕未曾喝酒,都已经感觉到醉意。
大堂里摆放着八张圆桌,上面还未上菜,但酒水已有,不过环顾一圈并没有看到那些花船女子的身影。
前面能够看到个硕大的戏台,不过幕布所遮蔽。
秦白两人在侍者的指引下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而那些粮城的富商都坐在了最为前面的两张圆桌。
在酒气的影响下,在场不少人脸上已经带着几丝迷醉,秦白见状掏出了解酒的丹丸与知秋一叶各自服下。
丹丸入口味道极重,薄荷的凉意充斥着整个口腔,大脑都已经有些隐隐作痛了。
秦白面无表情,在各种猎奇菜肴的作用下,他不管吃什么都能做到喜行不于色。
而知秋一叶浑身一激灵,他感觉味道直冲耳鼻,差点把泪水都带了出来。
纸片人似乎察觉到周围的酒香想要从纸屋里溜出来,不过随即就被收入了鱼袋里。